看着怀中的人儿,“阿笙以前不是这样的。刚开始她只是不同我说话,我只当她是与我闹脾气,便没太在意。后来,她就不说话了,总是发呆,举止也越来越怪异。常常半夜在花园里的地上坐着,甚至爬到屋檐上。”
“其实如果她仅仅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担心”,萧柏书轻抚着怀中人儿的脸,眼里满是担忧,“只是最近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精力也越来越不如从前,她变得越来越嗜睡,常常睡着睡着就浑身燥热异常。”
伏华藏掏出纸笔,“嗜睡和燥热应该是害了伤寒。至于脸色苍白和举止奇怪,我还需要多花些时日观察方能得出结果。”
“萧大人,府上可有熬药的器具?”伏华藏问道。
萧柏书立即回道,“自然是有的。先生若是要用,一会儿我让丫鬟取来。”
伏华藏将药方塞在了一脸愣的单余一手中,“徒儿,你照着这方子去仁心医馆抓药。”
陆蔓笙的视线落在了伏华藏身上片刻,很快便不动声色地移开了。
伏华藏朝单余一使了使眼色,“一会儿你同我一起去煎药。”
见伏华藏煞有其事的模样,单余一倒有些震惊。她没想到伏华藏竟如此深藏不漏。
她满脸崇拜地从伏华藏手中接过药方。直到看见纸上一片鸡爪似的符,她才知道,原来伏华藏才是那个戏精。
“先生,不如你们暂且在府上住下罢”,萧柏书热情地说道,“这样也方便你随时观察蔓笙的病情。”
单余一嘴角微微勾起。
“好”,伏华藏不紧不慢地回答着。
***
单余一买来一些治伤寒的草药,便去寻伏华藏。
“伏兄,你这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她小声地在伏华藏身旁打趣着,“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伏华藏支起熬药的器具,“你买的什么药?”
单余一将草药递了过去:“治伤寒的。只是,万一陆姑娘并不是害的风寒,那这不是害她吗?”
“她没病”,伏华藏将药材放进盛满水的陶瓷瓦罐中。
“装的?”见他在生火,单余一随手将地上的木柴递了过去,“难怪你一提及‘仁心医馆’,她的眼神就不太对。”
伏华藏接过木柴:“一会儿你去仁心医馆把那镇店之宝买回来。”
“人参?买它来做甚?”
“陆蔓笙虽没病,但气血亏损厉害。人参大补,对她有利”,伏华藏抬起头,耐心解释着,“我今日把脉,只知她近日失血过多,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事。”
“难不成这萧柏书明里给她寻医,背地里害她?”单余一一脸疑惑,“不对啊,鼠妖要吸血吗?”
在萧府这两日,单余一借着喂药的名头和陆蔓笙频繁接触。刚开始萧柏书还有些警惕,单余一喂药或者伏华藏观察病情时他总会陪在陆蔓笙身边。后来因为衙门有了新的案子,他不得不离开,便命令丫鬟时刻守在陆蔓笙的床边,还从衙门调来两个身形剽悍的官兵终日立在院门前。
单余一每日喂药,总会自顾自地同陆蔓笙说话,虽然陆蔓笙从不回答她。
“萧夫人,快起来喝药了,不然一会儿药凉了。”
“这可是用百年的人参熬制而成的,一会儿凉了可不好喝了。”
“这人参虽好,但还是得对症下药。对于气血凝滞之人,是万万不可吃的。”
“萧大人对夫人真好。这人参可是仁心医馆的镇店之宝,那跛脚的李郎中说什么都不肯卖与我,多亏了萧大人出面这才得以熬制成药。”
“外边又下雨了。萧夫人要注意保暖,这么些个冷风苦雨的天气。”
刚开始,单余一发现陆蔓笙总是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但碍于身旁的丫鬟,她也不好追问。
丫鬟在陆蔓笙的身旁寸步不离,每日将情况汇报给萧柏书。
伏华藏和单余一根本没有机会同陆蔓笙单独相处。
“眼看着这都过去四天了,伏兄,再不想办法,万兄和陆姑娘的姻缘可就要断了”,单余一焦急地看着整日在萧府里闲晃的伏华藏,“伏兄,你要想喜欢这院子,等咱们回天庭了,我让柴老头送你一套一模一样的大庭院。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就不要再分心了。”
“一会儿我陪你去喂药”,伏华藏头也没回,继续朝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