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这种话你还是留着对长塘城春满楼里的姑娘们说罢”,陆蔓笙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可不吃你这套。”
“为何?”萧柏书抬起眼皮笑着看着她。
“我早已心有所属”,一想到即将见到万鹤清,陆蔓笙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他沉声问道:“谁。”
陆蔓笙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神神秘秘地说道:“长塘城现任知县——万大人。”
只听一声轻笑。萧柏书俯下身,将那折断的茉莉花插在了她的秀发上。
“会变的”,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陆蔓笙瞪了他一眼,“盼我点好行不行。”
第二日,陆蔓笙才知萧柏书昨夜便已独自启程。他留下了十几名护卫,护送陆蔓笙返城。
两个月后,总算到达长塘城关口。
陆蔓笙本以为轿子会在关口停下,她特意将银锭留在了轿中,就当是自己的一点心意。谁知,进了长塘城轿子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
“我在此处下就行”,陆蔓笙掀开帘子,对着最近的一个轿夫说道。
轿夫抬起胳膊擦了擦汗水,气喘吁吁,“陆姑娘,前面就到嘞。恁再歇会儿。”
“好罢”,陆蔓笙重新坐好,心里却止不住的开心。总算回来了。
轿子在街头穿梭。街上的人都以为是哪家小姐出门,谁能想到,当年被流放的乞丐如今被大轿抬着进城。
可真是光宗耀祖啊。陆蔓笙在心底不由得自嘲了一句。
“到咯!”
随着轿夫响亮的声音,陆蔓笙掀起帘子探出头去。
兽头大门映入眼帘。朱门上方“萧府”二字分外夺目。
怎么停在了萧府?陆蔓笙重新坐回轿子,腹诽道。
轿外传来萧柏书玩世不恭的声音。
“萧夫人可别误了吉时啊。”
果然是他。陆蔓笙掀开门帘准备出去,只见帘外萧柏书的脸凑了过来。
他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笑弯弯地看着她,调侃道,“两个月不见,阿笙想夫君了没?”
她正欲反驳,萧柏书伸手将她从轿中拉了出来,“旅途劳顿,你肯定饿坏了。府中已经备好饭菜了。”
朱门深院里的亭台楼阁、烟柳画桥如同画卷一样在陆蔓笙眼前徐徐展开。只是府中香烛味甚浓,似乎供奉着什么。
以前陆蔓笙凭借飞檐走壁的能力,光顾过不少有钱人家的宅院,自认为也算见过大场面。可没想到这长塘城第一富户的府邸竟如此壮观。
“这儿果然比山铅的宅子气派,只是这府中香火味太浓了”,陆蔓笙感叹的同时问道,“难不成这府里修了寺庙?”
“寺庙哪有放家里的”,萧柏书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笑道,“家族的祠堂罢了。”
陆蔓笙小声打趣道,“萧家向来经商为生,萧员外腰缠万贯,为人乐善好施,备受尊敬。萧少爷还得多加学习才是。”
“学不了了,那老古董早就死了。”
“萧员外去世了?”陆蔓笙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怎么,不信?”萧柏书指了指身后的丫鬟,“府上的下人你随便问,她们的话你总该相信罢。”
“回夫人的话,员外大人两个月前染重病去了”,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说道。
“别乱叫啊”,陆蔓笙尴尬地朝丫鬟笑了笑,转眼,只见身旁的萧柏书正笑得开心。
她白了萧柏书一眼,“你府上的人跟你一个样,不着调。”
见萧柏书不说话,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道:“难怪一路上他们都叫你萧老爷,我还疑惑许久,你也别伤心了。萧员外菩萨心肠,定能去往极乐世界。”
萧柏书耸了耸肩,“你看我像伤心的样子嘛。”
见他没心没肺的模样,陆蔓笙轻叹了一口气。
***
之前在山铅地势偏远,许多食材未能运达,如今,萧柏书恨不得将长塘城所能搜集到的珍馐美味全都放在桌上。
“阿笙”,萧柏书夹起一块金灿灿的烧肉放在了陆蔓笙碗中,“这一路上没人为难你罢。若是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定将他...”
“有啊”,陆蔓笙抬眸,只见萧柏书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就是你吗。明明说好一起走,结果自己连夜溜了。真是太不仗义了。”
“我...”萧柏书眼神躲闪,“我这不是提前回来处理些事情嘛。”
“不过,现在好了。事情都处理好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语气有些轻快。
陆蔓笙头也不抬地席卷着盘中的食物,含糊说着:“没事了没事了。萧员外这事谁也料不到。你是他唯一的儿子,理应回来。”
“那倒不是,我回来不是为了他”,萧柏书仰头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