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我,怎么有资格和他们站在一起呢?
杏寿郎疑惑的看着我,显然是对我未尽的话感到好奇,但他很快注意到另外一件事:“小心!”
在他的逼近下不知不觉我已经退到房屋边缘,最后一步一脚踏空,刚才复杂的想法全然清空,只剩下两个字:完蛋。
杏寿郎前跨一步,精准的拉住我下意识挥舞在半空中的手,把我拽回了原地:“你还好吧。”
我不好,但我显然不能这么说,于是我回答:“我很好。”
他发现了我先前的不情愿,并没有不高兴:“当然如果你不想加入鬼杀队,我也不会强求。但主公大人想见你,所以我还是要带你去一趟。”
好吧。我泄气了,刚刚想逃的念头被理智掐灭,不用怀疑,就凭杏寿郎单杀那只鬼的实力,逃了也肯定会被抓回来。
“先回去睡一觉吧,主公早就在等着你了,既然你醒了,那我们明天就上路。”杏寿郎转身轻松的跳下屋顶:“需要我帮你吗?”他在屋下问道。
回应他的是我落在他身边的沉闷响声。
杏寿郎果然说到做到,还没等我理清混乱的思绪,第二天负责带二人去产屋敷宅邸的隐就到了。
隐拿出一个按照我的身材大小制作的木箱,示意我钻进去。
我站在阴影处有些犹豫不决,杏寿郎转头对我笑了一下,做了个口型,随后被隐蒙上了眼罩。
“没事的。”他说。
我突然想到:如果这个时候逃跑可能会有机会吧?
但我最终没有动弹,老老实实躺进了木箱。
一路颠簸和忐忑,最终我感到箱子被放在了某个地方。
是可以出去了吗?我拿不准,但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透过并不厚的木板,我能隐隐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此时出去大概不会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呃——”箱子忽然剧烈的晃动,像是被什么人粗暴的抬起来,我的头撞到了箱壁。
“砰——”又是一声闷响,我感觉到箱子被什么人甩了出去。
外面有人在争吵,这箱子似乎还是隔音的,以我作为鬼被强化过的听力也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
材质不错啊。我正胡思乱想着。
!
一把剑突然从上方插进来,在狭窄的范围里我根本没有空间闪避,不可避免的被刺中肩膀。
“唰!”剑很快又抽出,带起一片血花。我痛苦的捂着肩:是日轮刀……
杏寿郎说的什么只要能保护人类就是鬼杀队的一员,果然都是扯淡,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低沉下来。
或许只是想把我骗到这里杀掉。
不过我早在一周前的那个被寻仇的夜晚就该死了,多活了几天,本来就是赚来的,似乎也不能抱怨杏寿郎什么。
如果要杀我不需要这么麻烦?明明在那天就可以……
说不定觉得我体质特殊呢,总之肯定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吧。
扣紧的箱门缓缓打开,我终于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此时我正处于一片微微高于地面的木台,头顶的屋檐延伸出来挡住了阳光,这里倒像是一个开放式的房间,外面几个奇异的人正盯着我,担忧的目光从跪坐的杏寿郎那边传来,旁边一个表情凶残的白色刺猬头一脚踏在木箱上,青色的刀刃直直指向我:“喂!鬼,快来攻击我吧!”
还没等我反应,他直接用手里的日轮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浓郁的血腥气味冒出来,我的身躯僵硬住了。
是稀血,而且浓度还不低,至少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光是闻到的瞬间就让我有了喝醉的愉悦感。
我大口喘着气,抑制不住的唾液不断从嘴里分泌,瞳孔收缩成针一样的大小,眼里只剩下面前血红的颜色,鬼化的纹路悄然出现。
这时候的我看起来一定很恐怖。
血,是稀血,只要吃了他,我就能变强,变得很强……以往长期被抑制的吃人欲望此时全部爆发,我感到自己又要进入那种失去理智的状态,灵魂好似离开了身体,冷静的看着现实中的自己已经伸出手……
“渡边和雨!”我陡然停住,转头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一瞬间外面站立的人,木质的宅邸好像都消失了,我又回到那个窒息的夜晚。
“你忘了吗?你忘了吗!你走到这一步是为了什么!”
“绝对不能伤害人类,绝对不能!”
名为“渡边和雨”的灵魂再次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此时我已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蜷缩在白色刺猬头面前。
“你,走——”这两个字像是从牙关硬生生挤出来,鲜血滴滴答答落在我面前的地板,我闭上眼不再看。
身为鬼的狂躁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暴动,突突的敲打我的耳膜,面前的人还没动。
既然这样,那就……我伸手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