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做什么去了?”
“进宫陪舅舅下棋。”谢燕庭将书翻过一页,不无得意道:“我赢了。”
“混账,你今日一早撞了江府的马车,还对江三小姐出言不逊,这事闹的沸沸扬扬。”
谢征说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拍了拍桌子道:“谢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好好说着话,又这么冲。”赵盈气恼,听不得谢征如此责备谢燕庭。
她看向谢燕庭,语气柔和不少,“庭儿,我明日会亲自下拜贴,邀江小姐三日后来府中赏花,你拿出些诚意,好好道个歉。”
谢燕庭手一顿,垂眸懒懒应道:“知道了。”
谢征看见他这没骨头的样子就上火,起身大步离开,赵盈拾起那碎片打量,柔声道:“这套茶具少了一个,母亲给你补套新的,随你挑。”
“谢母亲。”谢燕庭点头。
赵盈反复叮嘱了三日后的事宜,而后离开。
随着房门关上,书房中终于彻底安静,谢燕庭将书搁下,自顾轻声道:“江三小姐啊。”
窗外月光如许,朦胧柔和,安安静静照进房中。
他忽地想起马车上遥遥一面,她红着眼眶轻蹙眉头模样。
怎么会有这么胆小的人。
第二日一早,请帖便送去了江府。
“这是长公主派人送来的帖子,邀你三日后去将军府作客,为马车一事致歉。”
江沛将拜帖递过去,叮嘱她:“那谢世子不是好招惹的,又一向和宣王不对付,你要小心些,别再惹出事端惹宣王不悦。”
江念卿心道,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岂能毫无作为?
江怀序恰好在厅中与父亲说话,见到这拜贴,心中担忧,便多讲了几句。
说谢燕庭有位未婚妻,沈国公长女沈梦娴,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才女,颇有几分傲气。
论家世样貌,两人还算登对。
只是谢燕庭纨绔成性,风评恶劣,即便沈梦娴早已及笄,这桩婚事也一直搁浅,尚无定论。
“既然双方都不如意,为何不退婚?”
“皇上赐婚,岂能说退就退。而且,谢世子喜欢沈姑娘。”
江念卿惊诧,他喜欢人家还整天一副招摇过市不务正业的死样子?
江怀序说谢燕庭曾经一掷千金买下沈梦娴的诗,只为博美人一笑,去年沈梦娴生辰他还亲自雕了柄玉如意,据说好几宿没合眼。
平日有什么珍贵稀奇物件儿更是毫不吝啬,对沈梦娴也算有求必应。
除却这风流性子,实在难改。
江念卿觉得这京城男子实在奇葩,有喜欢的人,竟还流连烟花场所,乐不思蜀。
江怀序担忧道:“不如我去与父亲说,让我陪你同去,这谢世子对你……”
“无妨,我避着他就是。”江念卿露出浅笑,“谢大哥哥提醒。”
江怀序也笑,如清风明月般温和,“一家人谢什么。”
朝云院中,小杏拿着那请帖来回看,从谢燕庭的为人到身份分析了一大通,最后一脸凝重道:“小姐,我越看越觉得,这是场鸿门宴。”
“当然是啊。”
“啊?”小杏错愕,“你知道啊。”
“这不是很明显。”
若是诚心致歉,为何不亲自登门。
至于到底是何居心,是谁有别有用心,三日后自然知晓。
“小姐,那我们可要提前准备好,免得真中了别人的计。”小杏立即掰着手指头开始计划,“银簪,解酒药,金疮药,再杀只□□…”
江念卿听的失笑,拿了块点心堵她的嘴。
“乖啦,这些都不用装,你家小姐会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