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耳鬓厮磨,正是浓情蜜意时,丝毫没有发觉山石后乐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的江念卿。
她靠在山石上深呼吸了几口气,告诫自己千万要冷静,别弄出动静惊动了他们。
虽然她现在很想仰天大笑,但是也知道这里不合适。
她再次小心地探出头看,想看清楚那女子面容,可惜她始终背对自己,只露出个窈窕高挑的身影。
江念卿失望地转过头,却发现谢燕庭站在不远处石桥上。
她惊地瑟缩了下,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谢燕庭垂眸看来,神色不似平日那边散漫随性,大约是这蒙蒙月色使然,眉眼竟看着温柔不少。
四目相对后,他立即朝这里走来。
江念卿心中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撞破赵景鸣的奸情时没有猖狂的笑,不然不就被谢燕庭瞧了个真切。
她踮起脚悄悄离开,原路返回,与谢燕庭在半道上碰了个正着。
为了避免自己的神情露出破绽,江念卿只得一直低头。
救命,憋笑真的好难。
谢燕庭以为她是伤心震惊到不想言语,见她这失魂落魄模样,瞬间没了逗弄她的心思。
一向口才了得的人措辞许久,却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话。
“你……还好吗?”
江念卿低声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从山石后走过来这一路上她就在想,谢燕庭这样矜贵傲慢的人,能为她指一指路就很好了,怎么还愿意一路带她们上山来寻。
而方才在石桥上,他分明也瞧见了古树下的二人,却丝毫不意外。
他根本就是故意引她来此的。
谢燕庭也没瞒她,“是比你早一点。”
他看不真切江念卿的神情,但想来也不会太好,毕竟往日她对赵景鸣的爱慕人人可见,今日撞见这样的私情,确实戳心窝子。
谢燕庭突然有些懊悔,他今日这样做是不是过于直接了?
“你真的还好吗?”谢燕庭弯腰偏头,想看看她到底怎样了,可别真是伤到了,惹出什么心病来。
江念卿惊的后退几步,立即背过身,“世子,我、我想先回府了。”
怕自己晚下山一步,就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谢燕庭看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身影,有些不忍,往日那般胆怯内敛的人,连说话都不敢高声,被赵景鸣嫌弃时也只是低头不语。
现下却难过的落荒而逃。
只是,方才是他看错了吗?
为何有一瞬间,似乎瞧见了她嘴角上扬。
小杏发现江念卿不见后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走远怕她回来找不见自己,正急地四处张望,终于看见熟悉的身影。
她小跑着迎上去,神色紧张:“小姐,你方才去哪了啊?有没有受伤……小姐,你怎么乐成这样?”
江念卿拉着小杏就往山下走,神色难掩激动,悄悄同她说:“小杏,咱们回江南指日可待了。”
“小姐,你刚刚……把宣王解决了?”小杏惊喜地睁大双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念卿干笑一声,她要能有这本事,何必夹着尾巴演戏这么久呢。
还没走多远,谢燕庭便追了过来,却只是不远不近跟着。
到了城门口,谢若薇与谢时安见到江念卿时不约而同地招手,说是江流月已经找到了,她自己跑进了城内,现下在江家马车里坐着呢。
江念卿向他们道谢,“多些你们帮助,天色已晚,不如早些回府去吧。”
城内依然热闹,江念卿心情大好,却不得不扮演心不在焉的模样。
谢若薇见她与谢燕庭一前一后走来的,兴致又都不高,猜想两人在山上争吵了,便主动当起和事佬。
“江姐姐,我兄长前些日子又去打架,被父亲狠狠责罚了。”谢若薇叹气道:“原本他就因为与宣王打架一事被皇舅舅罚进宫反思一个月,可他倒好,待了三天就跑出宫。”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出宫吗?”谢若薇故意卖关子,“你绝对想不到!”
虽然也不是很在意,但江念卿还是捧场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听说自从他和宣王打架后,京城里流言漫天,说你祸水,真是无稽之谈。”谢若薇说起这个又开始生气,气鼓鼓道:“兄长气不过,便出宫将那些乱传流言的人狠揍了一顿,所以啊,现在没人敢说你。”
“是么?”
江念卿今日确实也疑惑过,长街上打量她的人不少,目光里或是嘲讽,或是不屑,但都小心翼翼的,不似从前明显,也没人敢议论什么。
原来,竟是谢燕庭暗中料理了这桩事。
可是她原本还想借这流言退婚呢……噢对了,她现在根本不需要借助什么流言,赵景鸣有奸情,她只需要想办法找出那名女子。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