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出门,百里清悄悄看了眼谢燕庭,他提笔正在写什么。
“孟寻,见面的事安排妥当了吗?”
“已经好了,明日上午巳时一刻,福来茶楼。”
“此事不可声张。”
“明白,主子。”
谢燕庭余光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第二日,谢燕庭带着孟寻按时到达福来茶楼,进了二楼雅间。
孟寻低声问:“主子,那谁会来吗?”
“十有八九。”谢燕庭懒懒靠着椅背,悠闲品茶,看向对面坐得端端正正的人,取笑道:“小师傅,第一次演戏吧,这么紧张啊?”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灰袍宽袖,束发成髻,正襟危坐,道士打扮。
傅一闻言面露不悦,冷哼了一声,若不是为了念卿,他才不会同谢燕庭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两人在雅间内坐了足足两刻钟,各有所想,愣是没再说一句话。
谢燕庭在盘算还需要多少时日能解决京中这些事情,好早日虽江念卿一同回江南去。
傅一想的则是有这静坐的时辰,剑法都练完了一套。
孟寻一直在暗处盯梢,见到楼下有动静,立即进雅间同谢燕庭说:“主子,出现了,在对面茶楼呢。”
谢燕庭勾唇一笑。
一刻钟后,他特意与傅一先后出了茶楼,他正要上马车,便听到赵从昀的声音,“表弟,表弟。”
谢燕庭眼里闪过戏谑,转身看向远远朝自己走来的人,故作惊讶道:“表哥?”
赵从昀大步到他面前,伸手揽了揽他的肩,惊喜不已:“表弟,这么巧,我来此处见一个朋友,你怎么也在这里?”
谢燕庭神色闪过几分不自然,往傅一离开的方向瞟了眼,又笑道:“没、没什么事,表哥你也知道,我能有什么正经事。”
“表弟不要妄自菲薄,走,跟表哥好好逛逛去。”赵从昀察觉到他方才的眼神,不动声色看了眼,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摆了摆。
他的手下会意,趁谢燕庭不注意时快速朝傅一的方向走去。
赵从昀顾忌谢燕庭的伤口,便让他以茶代酒,他自己却灌的猛,同谢燕庭推心置腹,说了不少话。
什么相互扶持,什么兄弟情深。
谢燕庭看着他醉得通红的脸,却在想,赵从昀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世的?
是刺杀他前不久得知,还是回京后就知道了。
真要这样,那赵从昀的演技也不输他,称兄道弟这么久,他从前也没看出破绽。
谢燕庭当晚回了别院,傅一与江念卿在别院下棋,白子已入困境,这一子至关重要。
江念卿正举棋不定,蹙眉思虑。
谢燕庭悄然走到她身后,斟酌一番,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将棋子落下。
“走这。”
乾坤扭转,瞬间破局。
可江念卿并不在意棋局如何,惊喜地抬头看着俯身站在自己身侧的人,眉眼露笑。
“你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
谢燕庭顺势在她身边坐下,“看你下棋认真。”
“观棋不语真君子。”江念卿单手撑颌看着他,面露揶揄,“你刚才可不太君子哦。”
“这确实是。”谢燕庭配合地点点头,说着看向对面的傅一,“兄弟,对不住了。”
傅一神色淡漠,并不接他这话,只说正事:“今日有个人在路上截住我,旁敲侧击地打听,我按计划和他说的。”
有贵主要买暗庄,请他看风水,测凶吉。
“想必赵从昀更要按捺不住了。”谢燕庭笑道,赵从昀得知他要买山庄,必然会怀疑他的用途。
而疑心,最易生暗鬼。
至于百里清,既然会给赵从昀递真消息,那么也能递假消息。
赵从昀从她这里得了两次真消息,必然对她深信不疑。
谢燕庭派出去的人尚在调查,赵从昀与百里清何时有的交际,又是在何时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