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渺看着她浑浊的眼珠子,低头冷笑一声,却做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奶奶,你靠近些,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老太婆大喜,朝张渺凑了过去,却没想到张渺吐了一口痰,直接吐在了她脸上。
老太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张渺的鼻子骂道:“你个小贱蹄子!”
张渺冷笑:“你个老不死的算什么东西?还好意思问我银行卡密码。”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人从一开始的摆摊卖麻辣烫开始,就是为了吸引自己上钩。正面硬碰硬的情况张渺不怕,但她最看不起这种耍阴招的,特别是利用别人的同情。
女人看到自己妈假装慈祥偏银行卡密码失败后,哈哈笑了两声,说:“妈,这小杂种就是吃硬不吃软的料,是个贱骨头。要我看,我们把她打个半死不活,她就不敢嘴硬了。”
她提出这个建议,一方面是真心觉得用正常手段没办法从张渺口中掏出来密码,另一方面是,她实在是恨极了张渺,不把人狠狠打一顿,她就难解心头之恨。
显然,张大德和小胖子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看着张渺的目光恨不得能活剥了她。
张渺冷笑着,她知道自己即将挨打,但内心却并没有什么恐惧。这三个人在没有得到银行卡密码前,是不会下死手的。
她看着那三个人,如同看一堆废料。
拳头如预料般落下来,打在张渺的头上,脸上,肚子上和腿上,打人者很憋屈,想要泄愤,又不敢真使出力气。张渺咬着牙,闷头抗下这些拳脚。
张大德一家三口就这么拘束着手脚打了张渺一顿,内心的气也只消了一点。
张大德撕开随身带的速食,吃了一口面包,恶狠狠地对张渺说:“你在这儿反思反思,到底是告诉我们银行卡密码,还是呆会儿等着挨第二顿打!”
张渺挪动身体,艰难地靠在了一台废弃地机器上,她一直低着头,喘息的声音很粗,似乎是被打的很严重。
张大德一行四人暂时没有理她。这短短一天里,他们又是计划迷晕绑架张渺,又是开车找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早就累的精疲力竭了。几人匆匆吃了点东西,在地上打了个地铺,便睡着了。
他们心想张渺手上脚上都捆着结实的麻绳,反正也跑不了,问出银行卡密码,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
张渺听着四人的呼吸逐渐均匀了,她小心翼翼地转动手腕,将手指悄悄伸入袖口中。她的羽绒服袖子里,藏着一个美工刀。
自从上次张渺被猥琐男攻击后,她就多了个心眼,一直在袖子里藏着把小刀,那样,就算将来遇到比较厉害的对手,也不至于束手无措。
她轻轻地把美工刀推开,小心翼翼割开了绑住她手腕的麻绳,又割断了绑住她脚腕的绳子。
手脚甫一得到自由,有些僵硬麻木。
张渺活动了一下,看四人依旧睡得很沉,便踮起脚尖,朝仓库的大门走去。
她的手机被张大德贴身藏着,他们四人现在差不多是亡命之徒,就算睡觉也都手握菜刀、铁棒和玻璃瓶。张渺因为吃了迷药,又昏迷很久,身体虚浮,她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种情况下,逃跑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一步一步走近大门,光明就在前方。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仓库由于年久失修,大门早就锈蚀了,当她打开门时,那门便不受控制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张渺心头一惊,回头看向四人。好在那四人睡得很沉,并没有被开门的声音吵醒。
门开了一条小缝,张渺就侧身钻了出去。此时,外面的天蒙蒙亮,以现在这个季节日出的时间来看,应该是七点钟不到。
张渺心中稍稍镇定了一些,她昨晚十一点钟买了麻辣烫之后昏迷,被带上面包车,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大概过去两个个多小时。
这么看,她现在应该出了N市没多远,只要能够遇上路人求救成功,那她就能顺利回到N市。
不过,这个地方实在太偏僻,方圆几百米内,除了那个废弃的仓库,都是大片大片的荒地,连人影也看不到。荒地外倒是有几条路,但是她也不知道那些路通向何处。
张渺一咬牙,不管了,先走再说!
仓库里,老太婆睡着睡着,忽然被一阵尿意憋醒,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走出仓库,想找个每人看得见的地方方便一下。
可是,正当她走出仓库的一瞬间,远远看见了一个正跑着的人影。
老太婆心中稀奇,哎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人啊?
不对,这人怎么看着有些熟悉啊,看那羽绒服的颜色,看那身高身材……啊!这不是昨天他们绑架来的那个女生嘛?!
老太婆当下睡意全无,尿也不尿了,她回头朝仓库大喊了一句:“快醒醒,那小贱蹄子逃跑了!”
她这一嗓子非常响亮,把里面还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三个人都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