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剪了,于是应声好。
冉卉拿了指甲刀过来,小心地替他修剪着指甲。
她低头剪得认真,言殊也低头看着她,一直在笑,“你可别剪到我的肉啊。”
“怎么可能!”冉卉保证道,“绝对不会。”
下一秒……打脸了。
冉卉看着那块肉,“我,我不是故意的。”
言殊看了一眼,“还好,没流血,只是掉了一块肉,没事的。”
“那我再小心点,这次应该不会了。”冉卉说。
再比如:
晚上的时候他们可能会窝在阳台那个吊篮藤椅上,两个人披着一块很厚的毯子,只露出一张脸,依偎在一起看电影。
冉卉不太敢碰他,所以一直不太敢动,担心自己会碰到他的手或者腰上的伤。
两个人看的时候还会一起讨论剧情,或者演员的演技和妆造。
冉卉觉得言殊不愧是理工科的男人,在审美这块果然没什么天赋,只会最简单最朴素最粗糙的那一套。
不过言殊说的很多关于计算机的东西她也不知道,不过是各有各的擅长罢了。
他们两个完全相反的人,可是却奇迹般地遇到了,相爱了。
电影结束的时候冉卉看着最后一幕说:“要不我再给你画幅画吧。”
言殊看着她:“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画画了?”
“这不是闲得无聊嘛。”
“这样啊。”显然有些失望。
冉卉笑了,“逗你的,就是想要画你。”想把最好的你用最美好的色彩描绘下来。
那天之后冉卉果然钻进了画室。
其间言殊想要进去看看她画的画,冉卉不让,“不行,我还没画好呢,你不许偷看。”
于是言殊便没再说要去看。
冉卉忙活了好几天,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冉卉看着面前的画,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
晚上她把画放在了阳台,然后带着言殊去看。
蒙着他的眼睛过去。
“好了。”于是慢慢把手放下。
言殊睁眼看到面前的画。
画上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发丝柔软地垂着,眼神柔和。
言殊还注意到那件毛衣上有一个图案,是他的微信头像上的那两个小人。
“喜欢吗?”冉卉问。
“喜欢。”言殊答。
她画这幅画的时候一直想着他的模样,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就是这样一种柔软的感觉,不似她之前画的最多的带有忧郁色彩的画。
“本来想画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但是最后呈现出来的是我觉得我心里你的样子,这样也很好。”
最开始来到这里见到言殊的第一眼,她直观地感觉到他长得好看,矜贵文雅,但之后她才知道这层皮肉之下掩藏的是比谁都要柔软的灵魂。
他对她永远都是温柔暖心的。
言殊上前抚摸了一下那幅画,“我很喜欢,很喜欢……”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忧伤起来。
“怎么了?”冉卉上前询问。
“其实……”言殊刚说了两个字便停住了。
冉卉也没说话,等着他“其实”的下文。
“我以前觉得我就像一条渐近线,而你就是间断点,我无限接近你,可却怎么都不会与你相交。”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后来我又觉得,我们像两条相交线,短暂地相遇之后就会离得越来越远,但即使是这样,两条直线相交的那一瞬就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有这一瞬间足矣。”
“我想……比起永远没有交集的平行线,相交线是不是会好一点?”言殊最后说。
冉卉拉过他的手,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们可能是两条直线,现在我们相交了,但是相交过后会不会远离另说,万一相交之后我们就能合并为一条直线,从此永远都在一起呢?”
“会吗?”言殊怀疑。
“也说不定呢。”她说。
冉卉轻轻拥住言殊,但却不敢太用力,担心碰到他的伤。
言殊用左手回抱住她。
***
他们便这样相处着,像最普通平常的夫妻,或者说情侣那样。
没过多久便到了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了。
其实冉卉很不喜欢这个节日,她曾在这一天失去了父母,从此过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过除夕和春节。
可是这一次和大家在一起,这个节日怎么都躲不过的,而且在这里,她的父母还在。
只是她有些不喜而已。
显然言殊也看出了她的情绪。
“在这里,所有人都陪着你,你不用担心任何事。”他说,“我还在这里。”
是啊,在这里,她所有的亲人都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