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别扭道：“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害怕。”
冉卉理解他：“我明白的。”
他看着她，眼神真挚，“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可是我心里还是害怕，害怕自己对你来说不是最好的，也给不了你最好的。”
他的眼里瞬时黯淡下来，“你看，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胆小鬼。高中的时候因为怯懦，不敢去认识你，也从来没有表达过我的心意，后来就算是在梦里我也还是这样。”
“梦里的那个‘言殊’是我一直向往的，我一直想成为的人，可我真的变成他的时候，我却诚惶诚恐，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所以我才会提离婚的事，即便后来你真的跟我说了喜欢，我也还是不敢接受，担心自己做不了你心仪的人。”
“我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我们是互相喜欢的，可是我心里其实还是摆脱不了这种心理，所以才会一味地退却，不敢迈出更近的一步。”
冉卉听着他说，没有打断。
言殊越说越沮丧，到最后冉卉直接上前拥住了他。
她说：“我明白的。”
只要有太阳，寒冰终究会融化的。不是吗？
她愿意等的。
冉卉抱着言殊，感觉到他的沮丧，她说：“抱我。”
言殊乖乖伸手拥住了她。
“没关系的，我明白，所以你也要明白，我们会一直好好地在一起的。”
“阿言。”她喊他。
“我在。”带着点鼻音。
她放开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她知道言殊一直以来都习惯了退却，那就由她来走向他就好，她会走到他身边，然后带着他往前走。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听到这话的言殊瞪大了眼睛，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这是在向他求婚吗？
“我……”
冉卉想了想，感觉自己表达得不是很好，于是换了一个问法：“你愿意娶我吗？”
这样的问法感觉也不太合适，她思考了一下，又改了：“你愿意让我嫁给你吗？”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是大胆的求婚。
“你愿意娶我吗？”——是在询问他。
“你愿意让我嫁给你吗？”——看似是在问他，实则是在问她。
我愿意，那你愿意吗？
冉卉担心他会退缩，所以用了更委婉的说法，她不想逼他，她想等他想明白。
言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冉卉会向他求婚。
看着冉卉热切真挚的眼睛，那里面有他。
那一瞬间，他们之间的一切飞速地在脑子里闪过。
从在画室他初遇她开始，到后来一次次的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欢笑和悲伤，她的一切，一直到现在……
她在看着他，眼里只有他。
言殊笑了：“你这样让我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点头就好。”
言殊说：“这些话应该我来说。”
冉卉才不在乎这些，想了想又说：“那你现在跟我说，我马上就点头。”
见他犹豫，冉卉又道：“别跟我说你没准备好，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就认定你了，你可别想逃，而且，我们不是已经做过一次‘夫妻’了吗，现在只是恢复之前的‘夫妻身份’而已，不至于没有准备啊，毕竟都经历过了，是不是？”
“我还能说什么？”
冉卉：“不是说了吗，你只要点下头就好。”
其实刚才他一直明白的，只是不敢去做而已。
冉卉就是他的光，给他温暖和明亮，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出阴霾，走向光明，她用温暖融化他，让他变得勇敢，也不再胆怯。
看见冉卉眼底的那个自己的一瞬间，他想通了。
冉卉说得对。
只要大胆地往前迈这一步就好。
言殊郑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把她紧紧拥进怀里。
看到他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住了，冉卉回抱住他，“你点头了？”
“是。”他回答。
“你答应让我嫁给你了？”冉卉询问。
言殊笑了，“是你要答应我。”
冉卉还在疑惑的时候，他说，“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愿意让我娶你吗？”
他用相同的话来询问她。
她回答：“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三句询问，三个答案。
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们在江边相拥许久，怀里是彼此，未来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