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度的训练中逐渐显现。
两只宝可梦这些天是累坏了，肉眼可见的胃口变大，睡眠质量也好到几乎是一沾床板就睡着。
寻常的晚上，互道晚安后，小汀闭上眼假寐许久，直到黑暗中传出两道频率不同的平缓呼吸，她才睁开眼睛，翻身下床，为老王还有睡姿狂放的小狗掖好被角，赤脚走向阳台。
今天的月亮很好，晚风吹走积存的倦意，思绪都变得清明。
这是利欧路开始特训的第7天，也是小汀与刀疤男对决后的第10天。
在215号道路与刀疤男的对战，相比起被碾在泥水里的刀疤男，只在脸颊留下浅浅刀疤的她是无可争议的获胜方。
可从未体验过的真刀实枪的对决，给小汀带来的负面影响远远胜过胜利带来的喜悦。
换一种更通俗的说法是，从那天开始，直至现在，她晚上总是失眠。
就算入睡了，往往睡了没多久，就梦见阴沉的天空，瓢泼大雨，她喘着粗气，身体起起伏伏，精神在涣散，宝可梦全都倒在地上，惊醒前的最后一幕总是刀疤男向她劈砍而来的，无法躲避的刀光。
那把刀是被达克莱伊附魔过吗？怎么可以连着这么多天都梦见同样的场景。
伸手触摸脸颊上的浅疤，身后的玻璃推门发出轻微的滚轮声，思绪被打断，小汀扶住阳台的围栏头也没回，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老搭档实在太过敏锐。
“老王，我动作都这么轻了，居然还把你吵醒了吗？”
“kai。”
眼神交流确认利欧路还在沉睡状态，一人一宝可梦全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哈······你以前睡眠质量没有这么差的，在丰缘旅行的时候，你可以一下睡到大天亮，我叫你你都醒不过来，一定要大王燕往你头上敲个【燕返】才可以。”
“kai。”
“好好好，古辰汀是个坏东西，都怪她，让这么好的大蜥蜴每天担心她，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面对自家老搭档的责难，小汀全盘接受，就差举起双手投降。
更深露重，气温下的很快，神奥的气温本就比其他地带要冷上那么几分。才在阳台上站了没多久，清凌凌的月光就照得人浑身发冷。
小汀不自觉双手抱臂，没料想肩膀一沉，蜥蜴王给她披上节子奶奶送的那件毛乎乎小斗篷。
“kai。”
“不是怕不怕冷的问题，我就是不想回去，睡不着”赌气的样子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小汀缩着脖子向领子里哈气，妄图用一点微不足道的热意彻底驱散寒冷，“暂时在这里陪陪我吧。”
“kai？”
大蜥蜴相当意外地挑挑眉头，尽管面对训练家此刻的柔软有点适应不来，它还是很给面子地偏头轻声询问。
“没什么大问题，我只是觉得，刀真的很可怕。”
刀让她想到鲜血和疼痛，就像被划开一道口子的羽绒枕头，她所有对宁静死亡的构想，随着刀疤男劈砍而来的刀光和脸上留下的浅疤，撕裂开一个无法缝补的漏洞——生命其实很容易就被他人定夺。
“我想见到爸爸，也想见到风速狗。下定决心的是我，自私地把大家推开的是我，决定要乱来的也是我。”
可是我现在开始动摇了，我好害怕。
小汀微微张嘴，把涌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咽下去。
“我会丢掉利欧路的，在完成帷幕道馆之后。”
“在我找到适合死掉的地方之前，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当然，也会尽力丢下你的，老王。”
或许是多日特训高度集中精神和缺乏睡眠带来的疲累，小汀敛着眉眼，把自己对死亡的渴求，毫不遮掩地推到蜥蜴王面前。
明月皎皎，小汀轻飘飘的话从阳台落下，砸进地里摔了个稀碎。
蜥蜴王沉默着不知如何言说，指爪欲捶打小汀的脑袋，打消她的想法，最后也只是不容拒绝地揉了两下少女蓬松的黑发。
不是安抚，也不是肯定她的说法，
此刻触碰的深层内涵是“它绝对会跟上她的步伐，也绝对会抢先一步拦下她”。
房间里，本该安睡的利欧路不知从何时醒来，它小小掀起窗帘的一角，看着阳台上，被月光笼罩，白得几乎将近透明的小汀。
小汀身上寻常的，令人安心的波导，在此刻莫名地揪作一团。
与阳台间隔一扇玻璃窗的房间里，利欧路看着无法介入的蜥蜴王与小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小汀在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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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汀确实在难过，背着它难过。
利欧路刚刚结束和蜥蜴王的特训，正转接到小汀这里，就看见少女训练家正抱着木刀浅眠。
趁着蜥蜴王去买宝可梦食品的间隙，利欧路绷紧脚尖，模仿着它从未见过的芭蕾舞者，小心翼翼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