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危险和诱惑力……”我说。
利威尔在旁边静静地听,听完,他不由得嘲讽了一句:“人都是一生下来就看着巨壁过活,有什么好惊讶的,难道那本书的作者也是地下街出身?”
如果没有地上居住的许可证,即便来到地上也会很快被赶下来。因此,利威尔也没有去过几次地上。
我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的话。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
我在绘画这件事上有几分天赋,之后还曾有一段时间出于兴趣而去系统地学习过。多年不碰画笔,我手生的厉害,再加上这又是在土地上,画出来的东西我都不想承认这是我画的。
“哎,算了。”我想赶紧用脚把地扫平。但是利威尔拦住了我。
“你画的什么?”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画。
“我本来是想照着书里的描写,把那个森林画出来的。”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说来惭愧,我曾经也为我的一两副画作洋洋得意过,如今却已经如此惨不忍睹。见利威尔还在盯着看,我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别看了,我擦了吧。”我说。
利威尔把我拉的更用力了。“我觉得挺好。”他说。
我一脸见鬼地看着他,看来这人的美学鉴赏能力几乎为零。不过谁不喜欢别人吹自己呢,我最后到底还是没把画擦了。
我拿着树枝,在树木旁边打个箭头,在箭头底下写上单词:树木。
“这就是‘树木’。”我用树枝点着这个词说。
利威尔终于明白我想干什么了。他看了我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专心看地上的字去了。
利威尔是真心想识字。我不是个有爱才之心的人,可能是现在心情不错,我乐意给他开个小灶。
我又把地上的画的草圈起来,打箭头写上:草。
“这是‘草’。”我接着说。
再然后,就是河流、小鸟、花、树叶……等等等等。利威尔看得很认真,我便把树枝递给他,对他说:“来,你写写看。”
利威尔拿起树枝,在我的字旁写了起来。他的手很白,有一种地下街人特有的苍白,但是骨节分明、结实有力。相反,他的字歪歪扭扭,就好像一个第一次握笔的稚儿写下的字。
俗话说的好,没有不好的学生,只有不好的教学方法。在当晚的识字课堂上,利威尔就光荣超过了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一脸不可置信,绿色的圆眼睛瞪得老大。我看着她的样子有点好笑,便笑起来。
出乎意料,利威尔竟然也看起来心情不错。
法兰好像看出来了什么,他的目光在我和利威尔之间转来转去。我背地里冲他晃了晃手指,他便心领神会,表情复杂地不再吱声。
“小山雀,快坐好。”我催促伊莎贝尔。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雷伊你要叫伊莎贝尔‘小山雀’?”法兰好奇地问。
“因为她像个叽叽喳喳的山雀。”我头也不抬地说。
“才不是!”伊莎贝尔反驳了一句,然后哼了一声,有点骄傲地告诉法兰:“这个就是爱称哦,是雷伊对家人的爱称!”
我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在伊莎贝尔身后,我冲她投去复杂的眼神。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反驳她,这可不是什么“家人的爱称”。
“哎——这样啊。”法兰脱声脱气地说,然后又把头扭过来星星眼看我,半开玩笑地说:“雷伊,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要不要给我也起个爱称?”
“想都别想,雷伊才不会给你取爱称。”伊莎贝尔翻了个白眼。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是个外号真的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个外号而已。于是我没有管伊莎贝尔的话,我打量了法兰几眼,略一思索,然后说:“行吧,以后就叫你‘刘海’。”
伊莎贝尔呆在了原地。她看起来很想嘲笑法兰这个奇蠢的外号,但是她却第一时间转过头,委屈地看向我。
我别开实现,看向已经傻掉的法兰,“怎么样?”我冲他挑挑眉。
他郁闷地伸手拨拉一下自己的刘海,问我:“难道我的刘海很奇怪吗?”
“不笨嘛。”我笑着说。
法兰不服气地哼哼两声。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瞟到了坐在一边的利威尔身上。
“那利威尔老大呢?利威尔老大的外号取什么好?”他兴致勃勃地问我。
你自己作死干什么要带上我。我刚想翻个白眼坚决维护老板的尊严,但是看见伊莎贝尔止住了委屈,也好奇地看了过来,我意识到这是个分散她的注意力的好机会。
我已经跟利威尔混地挺熟了,他应该不会为一个外号生很大气吧。
说起利威尔这个人的特点,那就太多了。个子矮是一方面,他长得其实也很特别。这并不是指他长得不好看,恰恰相反,这个人的五官的很多地方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