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念卿抬头看向来者,只见一张满是稚气的脸,脸上还有一双清澈的眼瞳。
这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稚气却在他的脸上浑然天成,毫无违和感。
发现了她的目光,来人对她展齿一笑,他嘴角的小虎牙露了出来。
他鼓了鼓掌 ,语气中带着钦佩地道 “我还从未听过如此绝妙的琴音,敢问姐姐师从何人。”
洛念卿正欲起身行礼回话。里间传来了一道略显威严声音,“颜儿,回来。”
闻此,洛念卿心下一惊,这个声音怎么会与她昨日听见的那个声音有着几分相似?但她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并未言语,只是朝他行了一个礼。
被唤作颜儿的那个少年闻言转向了屏风处,眼神留恋地看了看她,然后向屏风处走去。
然而洛念卿低下头,回避了他的目光。
这时,她感觉到一道来自莳浮印所在的方向的目光。
她低下了头,错过了他的目光。
同时,屏风内站立着的一个男子扯起了嘴角,收回了看向洛念卿的目光,重新坐下。
然后开了口,“将屏风移开吧,诸位都欣赏不了姑娘们的舞姿了。如此这般,可是暴殄天物,也是会令美人心碎的。”
听闻此言,屋内的众人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似是不解。
只有那个唤作颜儿的少年笑了起来,“谢谢云公子,这样我就可以看见抚琴的姐姐了。”
男子并未理睬他们,只是挥手示意。一旁的侍从见此,立即上前将屏风撤去。
洛念卿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动静,她抬起了头,看向屏风处。
随着屏风的缓缓移开,里面的人都露了出来。
正中坐着的,是一个长相俊美但面色冷峻的男子。
那人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让她有被捕食的感觉。
然而落念卿已无暇顾及他的举止,因为座中诸位全是朝中的重臣,其间甚至还有监御司的,这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此情此景,当真是可笑又可叹。
正中的男子突然对她一笑,唤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一旁唤作颜儿的少年也开口道,“我也想知道姐姐的名字。”
洛念卿看着他们,轻轻一笑,“奴名唤余缘。”
颜儿立即道,“姐姐的名字可真好听。云公子,你觉得呢?”
听到这个名字,被唤作云公子的男子喝茶的动作一顿,然后接到,“姑娘的缘字可是,‘缘来缘去,自有因果’的‘缘 ’。”
“回公子,正是。”洛念卿接道,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
这个名字不过是她在行宫之时,出去办事的假名罢了,怎么有燕京之人询问?
而一旁的莳浮印也用眼睛的余光去观察着云公子,她十分确信,此人与她萍水相逢,从未有过交流。
一旁的户部尚书李玮国说话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福满楼的琴师有唤作余缘的呢?”
洛念卿心中扬起了对李玮国的不屑,“大人整日忙碌,没有听说过奴家的名字也是正常的。”
“整日忙于通敌叛国,结党营私,可不就是整日忙碌吗 。”莳浮印也在心里补充道。
“哦,你既然知我整日很忙碌,那你可知我在忙什么?”李玮国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这福满楼他来了没十次,也有九次了。
更何况琴艺如此高超的琴师,又怎会藉藉无名?
而这刚巧也是洛念卿未考虑到的,她师从当世第一乐师,也从未去过酒楼之类的地方赏乐。所以她自然不会知道酒楼之中的乐师,不会有如此精湛的琴艺。
莳浮印突然想起了他方才在雅间听到的乐声,瞬间也知道了洛念卿的问题所在。他立即避开旁人的视线,暗自给了洛念卿提示。
洛念卿看到了他的动作,立即了然。
便有些泫然欲泣地道,“奴家平时也只是修理保养楼里的琴。只是今日,琴师有事,便只能换奴家顶上。奴家也只是看大人衣着华贵猜测的。因为我认识的人中,只有整日忙碌的琴师才能穿着华贵的衣裳。”
一旁以好色著称的苏氏家主苏辛适,闻言,脸上带起了□□的笑容,“余琴师这是首次登台啊。不妨让我教导教导你。也好以后能够常常演奏啊。”
而李玮国并没有打消多少疑虑,只是眼神仍凝视着洛念卿,心里暗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苏伯伯,姐姐的琴艺都那么强了,还需要教导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的琴声呢?”颜儿看着苏辛适问道,语气里带着童真。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父亲,您说若是颜儿的琴艺有这么优秀时,您还会让我学习吗?”
这时,苏辛适也挂不住了脸上的笑容,“我早就想问了,莫今安,这等场合,你带你这傻儿子来干什么?”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