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涌:“陛下——!”
玉昭被他这模样给吓了一跳,满脸震惊:“哭什么?”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小太监抽抽搭搭道:“奴、奴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您被刺客……”说到这里,小点连忙住口,有些话是会犯忌的,若是惹得龙颜不悦,那他小命难保。
玉昭望着他眼神复杂,无声叹了口气,在原先的剧情中小点在三个月后被腰斩,因为燕国只在她手中只活了三个多月。
战神陨落,匈奴人和他国不再忌惮,大军来袭无人能够阻挡,而她呢,则是死也要死在王座上。
“……”
难道她真的是那种这么执着于王位的人吗?
玉昭开始自我怀疑。
“陛下天色不早了,一会儿该上早朝了。”
昨晚的事早在一群宫人间传遍了。
得知这一消息时的云露露起初是震惊的,她默默听着边上NPC在讨论,一直听到最后,她人麻了,因为下本的玩家全军覆没。
除去休闲玩家,只有不到百名像她这样的玩家还幸存着,而他们之间互不知对方身份,除非是对方故意露出马脚。
天依旧暗着,似乎还零散缀着几颗星子,悄悄地隐没在薄薄的云层间,就如现在那些抽中角色卡的玩家一样,如履薄冰。
云露露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低头跟在几人后头,快到小暴君寝宫附近的时候她们的话语戛然而止,不远处金丝楠木的
又快走几步,推门而进时就见那小暴君十分安静地坐在床边,青丝如瀑般蜿蜒在床沿边上低低垂落。
宫人打开窗户,天色还蒙蒙亮,冰冷刺骨的风鱼贯而入,卷走了一屋子浊气。寒风将一晚上没睡本还有些倦意的玉昭吹得格外清醒。
她的头脑又清醒又混沌。
昨夜燃尽的炭块灰扑扑地躺在盆底,由宫人细心清扫掉。
玉昭打着哈欠坐在小木凳上,眼尾泛出一滴泪珠。
因为小点一句快上早朝了,她干脆就不睡了,刚登基的第二天早朝就迟到的话像什么样子。
玉昭本来想点灯读典籍,却发现书房中的藏书本本空白,她站在书架前如雕像般沉默,一时间百感交集,眸底的光比深林里的寒潭还要幽深。
睫尖微颤一下,玉昭回神,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
为她洗漱的宫人们都低着头沉默不语,在玉昭眼中就像是没有色彩的傀儡,这让她觉得有些无聊。
替她梳发的宫女是昨晚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反而很鲜活。
但是鲜活这个词好像不是用来形容人的。
玉昭心底琢磨着,略带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对方似乎察觉到了玉昭的眼神,就连握着木梳的指尖也明显僵硬了一瞬。
好吧,在对方眼中她还是那个很可怕的小暴君。
玉昭心中幽幽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挪开视线转而望向窗外,窗口能看见的树上叶子早已落完,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只有一些薄薄的雪覆在上面。
树枝将雾蒙蒙的天空割裂成一块一块。
眼见着快到小点催促:“动作麻利点。”
头皮忽的一痛,惹得玉昭眉毛往上微微一挑,一众宫女吓得连忙跪地,包括那位玩家在内。
“你们几个给我小心点儿!”小点惊得差点跳起来。
玩家眼中的小暴君只是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玉昭注意到几根发丝落在了地上,她垂下浓睫,声线清澈如冰:“起吧。”
秀长的眉毛却无神地耷拉着,玉昭看上去有些蔫儿蔫儿的。
原来当皇帝这么心累。
难怪她那几个皇兄都不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