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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春意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男子,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惊为天人,以往只是听说,如今见了面方能从这副容颜中窥见当年那位绝色佳人的影子。
连一旁的子衿也有些惊讶,以往楼中人总笑言他孤芳一支压群芳,可是和眼前男子比起来难免逊色。
再看和他并肩而立的赵锦,二人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如果这就是被她惦记的那位美人,他纵然不甘,也觉难以企及。
“今日我二人一道特来拜会公孙娘子,还请知无不言。”赵锦率先开口,故意略去了对柳贤的称谓。
公孙春意笑道:“那是自然,姑娘与公子且稍作歇息,待妾身去准备一壶好酒,再与二位把酒言欢。”又吩咐子衿,“好生侍候两位贵客。”
赵锦牵着柳贤一同坐下,明显感觉他的情绪不一样了,只见他抿唇盯着对面妖娆的男人有些幽怨。
她心中暗暗窃喜,偏生想要气他,故意和子衿亲近闲聊,“子衿,那日的那位姑娘是什么人,瞧她那一副张狂样。”
“姑娘说的是钱姑娘?”子衿淡淡一笑,“其实也没有,钱姑娘只是年纪小有些骄纵,但日常待人是极好的。”
“哦?看来你们感情不浅啊,这就开始护着了。”赵锦调侃。
子衿摇了摇头:“姑娘说笑了,钱姑娘也就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来,似乎不是本地人,每次出手都很阔绰,只是……”
“只是什么?”赵锦挑眉。
子衿抵颔思索:“她从来不带现银,留一张条子让人次日去码上头取。我听去取钱的小厮说,有次看见钱姑娘和一名男子站在船头争吵,吵得很凶,但最后那男子还是如数给钱了。”
赵锦心想大概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却被家里人管着,不能随意使用钱财。
“话说远了,这本不是我应该管的。”子衿抱歉一笑,将二人面前的杯子添上茶水,此刻尚未入夜自然无酒,又将话题转到风雅辞赋上。
一时过去,仍不见公孙春意回来,赵锦不耐烦望向门口,意外发现一道黑影飘忽在门缝里,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直直盯着门内,她猛然被吓了一跳,歪倒在柳贤怀里,再抬眼那人影却没了。
柳贤不明所以,还是伸手扶住了她。
赵锦尴尬笑了笑:“没事,兴许是我眼睛看花了……”
又过了一时门外响起叩门声,公孙春意步履款款走来,托着一只精美的酒壶,子衿起身相迎。
“有劳二位久等。”公孙春意从壶中倒出一杯酒,换下桌子上的茶杯,目光不由自主飘在柳贤脸上,似是在探寻什么。
赵锦端起酒捧到柳贤面前,温柔地要喂他,可惜美人还是不领情,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她不觉气闷,转向另一边的子衿,笑意盈盈送上杯中酒。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说时迟那时快,隔着一张小案的公孙春意居然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刺向柳贤。
她大惊失色,手中一抖美酒洒落在子衿衣袍上,迅速灼烧出一片黑洞。
酒里有毒!!!
一时顾不上思考其中缘由,她焦急扑向柳贤,刚才那一下被他挥扇挡开,此刻却因腿伤未好行动不灵活被绊在地上,眼看就要成为刀下亡魂,她毫不犹豫挡在前面。
“啊……”刀刃擦着手臂而过,瞬间冒出一道血痕。
公孙春意不妨她突然冲过来坏事,震惊之余有些恼怒,心中一狠再度刺下匕首,一道黑影骤然而至,一脚踢过来踏上她的胸口,脖子上被一道冰凉扼住。
“别杀她!”两道声音同时发出,子衿扑过去护住公孙春意,满眼哀求,韩商羽倏然收手,却是疑惑望向赵锦,她皱眉捂着肩膀,每个字都说得艰难,“留着问话……”
“你……”柳贤抱住倒在怀里的人,心中万般复杂,不知从何开口。
刚才勾住头发都要哎呦喊痛的姑娘,现在只是咬着牙低头闷哼,更不要说她刚才奋不顾身为他挡刀。
这样一个人,让他该拿她怎么办……
赵锦看到他眼睛红红的坠着泪珠,想着为他受伤也值了,一时又觉可叹,那一瞬间她连自己的身份和责任都忘了,只想着不要让他受到伤害。
韩商羽一掌拍昏碍事的子衿,掐着公孙春意的脖子扔过来,她缓了口气,从柳贤怀中坐起,忍痛问道,“你为何如此?”
“我要他血债血偿!”公孙春意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柳贤,恨意勃发,目光转到她脸上忽然诡异一笑,“姑娘的这位夫君只怕不姓何,而是姓柳!”
赵锦心中一凛,不知她是如何识破,而且听她说话的语气似乎知道的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多。
“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杀我!”柳贤冷声质问,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冲过去拧下她的脑袋。
“只恨没杀死你,你就不该活在这世上!如今事不成,若放你活着出去将来我必死,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