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甩袖子,不顾后面许攸还在不停的哀嚎说什么冤枉啊,什么陷害啊的词语,便转头出了帐篷,到了另外一边关押田丰的所在。 比起许攸来,袁尚有一点害怕田丰…… 虽然袁尚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袁尚到了关押田丰的帐篷前,迟疑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高高的抬起了头,下令让护卫掀开帐篷门帘,便往内走去,迎面就见到在黑暗阴影之中田丰的锐利目光,不由得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旋即又立刻挺直了,用鼻孔对着田丰,说道:“田别驾!大将军有言,谴某问于汝!” 或许是在黑暗当中待得久了,然后被突然的火把光芒刺得有些难受,田丰眯缝着眼,抖了抖花白的胡子,沙哑的说道:“且问!” “此番军粮之中,霉变腐败有之,何故?”袁尚问道。 田丰一愣,旋即哑然而笑,说道:“善!端是毒策!此事,多半是公则所报吧?” 袁尚皱起眉头说道:“某替大将军问汝!军中粮草霉变之事,汝可知其故!?” 田丰眯着眼看着袁尚,呵呵冷笑了两声,似乎还带出了一些蔑视的态度出来,“此事,大将军已然知之,又何必多此一问?” 父亲袁绍已经知道了?知道什么了?知道了还让我来问?真的?假的? 袁尚挑了挑眉毛,不由得有些迟疑,片刻之后才说道:“某替大将军询问,田别驾最好如实回答!” 田丰傲然而道,双手连挥,就像是赶苍蝇蚊虫一般,“欲杀欲剐!悉听尊便!且去且去!休要打搅老夫安眠!” “……” 袁尚瞪着田丰,半响之后却只能愤然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当袁尚有些闷闷不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自己的父亲,袁绍竟然已经在帐篷之中等着他…… “来人,取了热汤来!” 袁绍笑呵呵的,先让人取了些热汤来让袁尚喝了,又让护卫给袁尚换了外袍,然后下令将帐篷内的火盆烧得旺一些,这才挥挥手让手下护卫等人退得远一些。 “问得如何了?”袁绍笑着问道,“吾儿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 袁尚迟疑了一下,“回禀父亲大人……” 袁尚刚想起身回禀,就被袁绍按住,“坐着说,坐着说……你身体刚恢复,不用这么多规矩……” “谢过父亲大人……”袁尚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若说嫌疑,这二人兼有……许从事素来贪财,若是因财货动心,以次充好,也不是不可能……田别驾么,多番调集钱粮,冀州士族难免有所不满,此番又是征调,故而挟怨参杂腐坏,也是有这个可能……” 袁绍缓缓地点着头,但是没有说话。 结果帐篷当中,短暂的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然后呢?”见袁尚不说了,袁绍不得不继续追问道。 还有然后? 这不是为难我这个后人么? 袁尚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借着帐篷之中火光,查看着袁绍的脸上表情,“若是治罪……孩儿觉得,两个人……都有罪……” 袁绍依旧点头,没有评论。 见袁绍没有流露出什么反对的意思,袁尚的话语立刻就流畅了一些,“依照孩儿看来,许从事身为转运使,不管如何,至少一个失察之罪是少不了的,而田别驾,先有损兵折将,后有调集不利,作为冀州领袖,亦有统御不力之责……” “嗯……”袁绍还是在点头,“若是依照尚儿之意,那么应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袁尚卡壳了一下,“还是父亲大人做主,孩儿不敢置喙……” 袁绍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谨慎,此处就你我父子二人,说说无妨!” “唯……”袁尚拱拱手说道,“孩儿便斗胆直言了……田别驾么,桀骜傲慢,多有不逊,可治其乏军兴……许从事,贪财失察,可治其殉货色……不过,二人亦有情可原……” “田别驾素来为冀州领袖,虽说此次军粮之事,稍显其疲,但依旧多有联系,若是因此而治之,军中阵前又多有冀州子弟,这难免……” “许从事跟随父亲多年,虽说好财,但也办事勤恳,此番总有失察,也是一时疏忽,若因此而斩杀,亦难免寒了他人之心……” “故而孩儿认为,可小惩大戒之……” 袁尚讲完了,微微抬眼,观察着袁绍的表情。 袁绍缓缓地点着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说实在的,袁绍心中略有些失望,但是看见袁尚那一张充满了胶原蛋白,又极像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脸,不由得又心软了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示意袁尚坐近一些,然后才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