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想要说“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意思? 袁熙眼珠子转了辆圈,觉得自己现在跟上一句“何谓之也”,也就难免掉了自家的颜面,便只能哈哈笑了两声掩盖过去,就当作自己听懂了。 来到了渔阳正厅之中,分宾主坐下,稍微讲了几句,相互试探了一下深浅之后,便进入了正戏,刘和开门见山的说道:“君子言之曰,尽饰之道,斯其行者远矣!袁贤弟,可知其故哉?” 开门见山么,也有许多山。光秃秃的荒山自然是一目了然,而像是刘和这样的山,便只能算是雨雾之山,能看见一部分,其余的么,依旧藏在雨雾之中,只见白雾如练,不见山林山体。 如果纯粹只是表面上的意思,那自然是很简单,就像是后世许多大酒店的“谢绝衣冠不整者入内”一样,好像都是很简单明了,但是实际上在具体过程当中就会发现,就算是同一件背心,男的穿叫“有碍观瞻,袒胸露乳”,断然是要驱逐出去,而若是换成女的穿,便成了“时尚前沿,美丽动人”,可以堂堂正正的入内…… 所以,刘和是要说什么? 是说“季孙之母死”? 还是说我如今“弗内也”? 抑或是说现在应该“于其厩而修容焉”? 还是干脆就是指“季孙”的两个字? 袁熙沉默了片刻,低头说道:“还请刘兄赐教。” 关键的时刻,就不能不懂装懂了,都把话说明白了,才不会在接下来的过程当中出现什么误会,所以干脆袁熙也不表态,让刘和先说。 刘和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子贡何人也?竟不得入堂!于今几近哉?盖未饰之道也!谓贤弟于此,如玉置泥中!岂君子所为乎?” “正所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刘和继续说道,“某与袁贤弟,固有不同,然有和也……且不知袁贤弟以为然否?和则力聚,同易利分,此和同之际,袁贤弟大有可为啊……” 很显然,刘和的这个“和同”意有所指,袁熙也是听明白了,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刘兄所言……甚是……弟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