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要暴跳起来,你他娘的才邪情,你全家都邪情,哦,不对哦,这么一说好像连自己都绕进去了 孙权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灵光一动,忽然说道:朗兄此言种种可是故意激怒于我? 孙朗一愣,旋即笑道:哈,看来你也长进了。 吴老夫人看了一眼孙权,然后转头看着孙朗,嘴角泛起一丝讥诮,冷笑道:如你所述,当下情势,可是应你所愿? 孙朗说道:虽有异,然可补也。反倒是若任其糜烂,恐怕就积重难改了!我不愿父亲一世英名之下,却至此而终!故而孩儿奋而用事,虽然略亏于情,但能守于心。 吴老夫人听到这话,便笑起来,开始只是低笑,旋即笑声渐渐变大,到最后更是指着孙朗,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抬手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有趣,有趣!经年有别,确实当另目相看。见你之前,老身还心怀愤懑,见你之后,便是心念通达,朗儿进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吴老夫人笑着,盯着,然后说着,只不过,如此倒是越发让老身后悔,当年该除了你啊,真应该当年就除了你!只是一念的不舍啊! 孙朗的笑容收了起来。 你自诩得意,计算周全,却不知你于这个蠢材一般无二!吴老夫人指着孙权,然后又指向了孙朗,此等蠢材败坏孙氏基业,而你则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早落于旁人计算之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孙朗目光一沉。 你自己好好想想,三省吾身,你倒是好好省一省!吴老夫人怒声说道,孙家靠的是什么镇压江东?是靠你的三省么?是靠经书传家么?都不是!是靠手中兵卒!是靠军中稳固!而你你!今日,却被你这蠢货彻底败坏!自今日起,孙氏不再安宁!有你孙朗为先!自有他人随后! 你到真是孙氏佳儿!好!甚好!吴老夫人骂道,你父亲最恶那些虚伪之辈,常感慨自己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屈身于下故而你策兄弟便是一点都不容这些过于刚烈以至于 吴老夫人说着,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如今,如今一个蠢材学人动坏心思,一个蠢材学人假正经,简直是如出一辙!如出一辙! 若真有深情眷顾,又怎么敢作弄大谋?若真知一身所有,概家族惠赐所出,又怎会刀兵相见! 蠢材!蠢货!孙家怎生得了你兄弟两个! 莫非是天欲灭孙氏乎?! 说道最后,吴老夫人声色俱厉,简直如同撕心裂肺一般。 孙权趴在了地上,连连叩首,母亲大人息怒,息怒,千万保重身体要紧,孩儿愚钝,是孩儿之错 孙朗低下了头,伸手捏着面前的小酒葫芦,他没有像是孙权一样的叩头认错。当年他没有认过错,当下自然也不会认。孙家儿郎,虽然表现出来略有差异,但是骨子里都是一样的犟脾气。 过了许久,等吴老夫人的气息稍微平息了一点之后,孙朗才缓缓的说道:如此,某也不做多求唯有一事 孙朗抬起眼眸看着吴老夫人,昔日从权,乃策兄弟之子尚未生诞,未知凶吉男女,不可定也如今既然策兄弟之子已然渐长,何不还权?此方为家族传承,伦常有序! 孙权闻言不由得一怔,然后回头看他母亲。 吴老夫人呼吸乱了一下,停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朗儿有此心,念家族血脉甚好不过其年岁尚幼,不可担于大任 故而孙朗将目光转移到了孙权身上,母亲大人便是一力维护,不管此人是对是错了?连传承伦常,都可置之不理了?既有遗腹子,为何不可任?此乃有驳伦常,任江东之士非议? 吴夫人说道,虽有遗腹,然体弱多病,难以挑得大任,故当其身躯稳固之后再说,否则连番变动,多有震荡,诚为不妥。 哦?孙朗依旧是斜眼瞄着孙权,我怎么听说是弟欺兄嫂,囚兄之子,不派师长,不授忠孝之道如此难怪体弱多病,难怪是难以挑得大任 说到一半,孙朗忽然转头看向了吴老夫人,看母亲大人神态竟然是早已知晓?!哈!哈哈哈,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啊!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原来冠冕堂皇之言,便是人人都说得!背地龌龊之事,也是人人都做得!哈哈哈哈!好!真是好母亲!好兄弟! 此时此刻,孙朗才真正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无奈和悲伤,宛如巨浪一般将他吞噬的绝望。 最初的失望,是从周瑜赶来的时候开始的,然后到了此时此刻 仅有的光芒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黑暗。 还有在黑暗之中那些腐朽的味道。 就像是孙朗自己的身躯开始了腐烂 混账!孙权怒声说道,事情并非如你所 够了!吴老夫人拦阻了孙权,沉声说道,不必解释了解释了,他也未必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