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压低声音:“原本今天不走,至多也就等到明天,许太医到底安得什么心?平白要多拖三日!也不嫌夜长梦多……”
左忌虽然也做此想,但回忆孟春枝的模样,中肯道:“她厚涂了胭脂水粉,强打精神,也难掩憔悴之色,或许太医当真诊出不妥。”
她憔悴吗?张川一点没看出来:“那她还百般逢迎,也不怕自己颠死在道上。”
左忌:“她知道形势比人强。”
今日他何等过分,孟春枝仍百般兜揽,用力弥合着赵国与弥泽之间的冲突,她已经豁出牺牲自己,只求息事宁人。
传旨太监说她狡诈,但是左忌今日,只看到了一个弱国小家里,委曲求全的可怜女子。
张川:“来之前,我也打听过她,虽说是金枝玉叶吧,但继妃身边养大的,九岁没娘,父王溺爱,今天一看,也没娇贵到哪去。”
王野接话:“这不挺好,她比我想象中懂事多了,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遇上个一身娇毛的麻烦精!还打不得骂不得,那可真是要了老子的命了!”
众人哈哈大笑。
左忌神情严肃,压低声音:“岳后派我们来,也不是冲着踩她,她都板上钉钉是咱赵国的人了,不妨对她客气一点,岳后主要,还是冲那孟荆。”
王野:“这你放心,她一个风吹就倒的小姑娘,谁没事为难她干啥?”
说话间庆成宫到了,门口的人没接到通知,也不清楚他们都是何人,上前询问,郑图突然拍马上前,劈头盖脸地抽了几鞭,撞开大门硬闯进去,左忌斥责:“你干什么!”拍马跟上。
郑图回头:“主上,咱们此番,可是奉命作践孟家来了,太医不肯明天走,你猜会不会是嫌咱,没作践到位啊?”
原来他也看出来了。
左忌道:“都是下人,别太过分。”
“主上放心,都交给我。”郑图目光贪婪地盯着庆成宫内,身段婀娜的美貌宫娥。
静若空置的庆成宫,因为这行人马的到来,炸锅一般喧嚷起来,
各种要沐浴、要更衣、要宴饮、要歌舞的放浪狂笑和粗野吆喝传得巷尾皆闻,地上的蚂蚁和树上的鸟窝,纷忙搬家。
孟春枝坐轿子赶到时,被抽鞭子的守门兵丁正坐在台阶上抹着眼泪,鞭子打在脸上,看着就疼。
“郡主,庆成宫里来了一群蛮子,好生霸道!您快躲远点,千万别跟他们撞上。”兵丁迎上来,跪说。
孟春枝走下轿子,看着他的脸,摸出一锭金子来,俯身道:“我脚程慢,害你受委屈了,快去医馆抓药敷一敷,伤在脸上,别做了疤。”
兵丁感动得热泪盈眶:“郡主,我一个下人做疤也不怕的!倒是你,快离这远些。他们不是好东西,进去就抓宫女、撕衣服……”
孟春枝两世为人,自然知道有这一遭,她早已提前挑选官妓,替换了宫女,还承诺此次之后,会为他们摆脱贱籍供养终生。
“我心中有数,你叫绿珠过来见我。”孟春枝进入庆成宫,远远就听见男女纵乐之声,绿珠沿着树荫悄然行来,见礼道:“郡主,都安排好了,他们有的抓了一个,有的抓了两个,都是安排了些身上不宜结果,又早被调教成熟的姐姐。”
孟春枝点点头,低声道:“再挑两个容易结果的,随我去陪左忌。”
绿珠把心一横:“奴婢身子干净了八日,奴婢去!”
孟春枝凝望着她,迟疑:“你容貌出众,人又灵巧,去了必能遂愿,只是真若结果,往后便不能改嫁旁人。”
绿珠笑了:“奴婢正是不欲改嫁,才乐意豁出这一回!不结果的话也能摆脱贱籍自由终身,结了果子无需男人,自有郡主恩赐赡养,不比给男人做妾,生了孩子还被主母抢走强上许多?郡主对奴婢们有改命之恩,奴婢正愁报答无门!”满脸势在必得。
孟春枝点头赞许:“你心里通透就好,随我来吧。”
其实说起来,绿珠去伺候左忌,不比自己去伺候赵王强上千百倍?她真有了孩子,便是后世开国帝君的血脉,远比自己有福多了。
左忌正陷在袅袅云烟之中,享受地泡着温泉,郑图忽然推了两个女人进来,没羞没耻道:“主上,这俩妞好受用!胸大腚圆,一掐一把水!”
左忌一惊:“瞎闹什么!滚远些浪!”没等说完,两个女人已一左一右缠上来,一个撩水擦他肩背,一个探手掐他胸肌,左忌浑身一紧,匆忙扎入水底自对岸冒头,借着白雾遮掩慌忙穿好衣裳,只听郑图与那俩女浪声笑他:“顶大个爷们,羞什么羞!”
左忌没好气道:“这俩女子绝非良家,简直不知廉耻!”
郑图道:“原来你喜欢良家一点的,等着啊,我去给你寻来。”
左忌跨出门槛:“不用!”当我像你这么□□。
郑图自后追上,继续调侃:“你到底别扭什么?该不会还没开过窍吧?”身后两个女子痴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