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先别亲了,外面,外面下雪了!六月飞雪啊!”
话音刚落,病房里温度骤降,几乎一瞬间从夏天进入冬天。蒙天佑还好,人现在躺在被窝里盖着被子呢,秋含和夏弥尔都穿着夏天的衣服呢,尤其夏弥尔,穿着无袖睡裙,鸡皮疙瘩嗖的就冻出来了。
蒙天佑张开被子将夏弥尔包进去她才好点,就是可怜了秋含,单身狗穿的又少,还没有人抱抱。
夏弥尔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秀恩爱,不管朋友死活的人,她打眼一扫,立刻对秋含说:“秋含,对面还有一张病床,你现在赶紧钻进被窝,等会咱们再想办法去弄厚衣服穿,实在不行,医院还有病号服嘛。”
“可是,这是人家的病床,我要是占了……”
“别可是了,这大晚上的哪有人来,就算有大不了再起来把病床还给人家,你赶紧的,等下冻坏了。”
“好吧。”秋含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但实在是太冷了,隔着病房窗户的门,都能看到大片大片鹅毛大的雪花落下来,外面一片白茫茫。
医院病床的被子并不是很厚,秋含甚至暖不热被窝,整个人缩成一团,牙齿还咯咯打颤。
忽的,她感觉身上一重,暖意附加,原来是夏弥尔将隔壁床的被子也抢占了盖在她身上,她想说谢谢对上夏弥尔又觉得两人之间不必言谢,便问:“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没事儿,我把隔壁床的铺盖弄来了。”夏弥尔说着,牙齿咯咯打架,她抱着手臂窜回被窝,嘱咐秋含:“赶紧睡,睡着就暖和了。”
秋含听到好朋友的男朋友说她好冰让她抱紧点,她好朋友跟男朋友说有没有碰到你伤口痛不痛,她默默地流下属于单身狗的羡慕嫉妒的眼泪,有两床被子的加持,暖意上身,她终于睡着了。
她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白茫茫,没有建筑,没有植物,没有东南西北,她在雪地里冷的发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要走,往前走,越走越孤独,越走越难受,回头看只看到一串脚印,往前看只有一片白茫茫。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一人,她想到这个,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秋含,秋含!起床了起床了!你梦到啥了哭唧唧的?”夏弥尔传统手艺出马,对着没醒的人的脸“piapiapia”。
秋含一个激灵“腾”的坐起来,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夏弥尔。
“我做梦了!梦里一片白茫茫,好大好大的雪,我走的都要哭了,怎么都出不去……”
“你现在就在做梦!”夏弥尔戳她,“你刚刚做的只能算是梦中梦,不过你的梦是真的,现在外面还真的是一片白茫茫。”
秋含一拍脑袋,“啊!好像是!”望向窗外,白色的积雪覆盖了医院,以及医院附近的建筑,积雪白白胖胖,显得以往冷峻的建筑都多了几分憨态可掬。
“起来穿衣服!我从护士那里弄来的病号服,很薄,至少穿个五六件吧。”
秋含无语的看着夏弥尔,果然,病号服里还是病号服,套娃一样套了足足六件,“这样穿冷不冷?”
“肯定冷啊!那现在也没办法啊,咱们要不然就是回家,要不然就得去商场买衣服,不管哪个,咱们都得先穿上衣服才能出门。”
“嗯嗯。”
蒙天佑作为病人不被允许出门,夏弥尔和秋含决定到医院附近的商场里看看能不能买到羽绒服保暖衣啥靴子啥的。
临出门的时候,蒙天佑叫住夏弥尔:“你要早点回来,我等你。”
说的好像俩人要分别似的,夏弥尔心里也怪舍不得的,她说:“我很快就回来,就出去买个东西,很快的。”
蒙天佑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你要记得回来,我们说好要去结婚的。”
“你怎么啦?”夏弥尔很不解,“我当然记得会回来,我们说好的,等你好了就去结婚嘛!到时候让秋含做伴娘哈哈哈哈,这家伙都做四回伴娘了!”
蒙天佑松开她,又亲亲她的额头,这个吻带着凉意,持续了将近一分钟,他才松开,给夏弥尔理了理头发,“快去快回,我等你!”
“嗯呢。”
夏弥尔和秋含走出医院,外面除了白还是白,一脚踩下去,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而脚已经没入十来厘米的雪里,每一步都很艰难,尤其是四面八方的寒气透过六层病号服往身体里钻,棉质的病号服根本扛不住。
两人冻得哆哆嗦嗦,但互相牵着的手依旧不松开。
夏弥尔记得,昨晚看到医院对面是有一个大商场的,可现在,对面是一片平坦的雪白,甚至没有一点建筑的痕迹,连马路、路灯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儿?!她心里一慌,不由得想起出门前蒙天佑对她说的话,当时觉得有点奇怪好像害怕她回不去一样——她猛地回头!
医院——医院也看不到了!
地上唯有一串属于她来时的脚印。
等等!一串脚印?不应该是两串吗?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