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她,究竟是——谁家贵女?”
辛游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说道:“信物就在你娘亲的遗物里面。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找他们。安生在这里过日子,才是最好的。”
辛容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爹,为何今日要告诉我?”
辛游无奈摇头:“爹习武多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了。说好了,你最多只能伤心一个月,以后怀念你娘亲时,捎带我一下就行了。”
辛容又哭又笑,端起温热的药碗,递了过去。
三日后,她等来了师兄和师妹从吴山郡请来的郎中。
看着那张安神益气的药方,她心中难受至极,以前的郎中好歹还会开养伤清毒的药方。
缓了下心情,她带着郎中去看水丘辞的母亲。
那郎中向水丘辞问了些发病前后的细节,把脉后表情凝重地说道:“原本是伤寒,可惜拖着没有根治,如今只能用些猛药。”
水丘辞温声谢过郎中和辛容,接过了药方。
心中隐隐作痛,若是早些做那个梦该多好。
一个月后,辛容跪在灵堂前,泪眼朦胧,不言不语。
还以为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却不想,只有一个多月而已。
她看着陪在身边的三人,突然有些迷茫,不知前路在何方。
父亲已经去世,她没必要再和水丘辞做假夫妻。
要和师兄师妹继续留在平遇县吗?
半个月后,辛容看着水丘辞放在桌上的十两银子,说道:“你母亲还病着,拿去用吧。”
水丘辞施了一礼,说道:“多谢辛容姑娘。辛叔既然不在了,那契约也终止了。在下本该退还更多的。”
辛容将银子推回去,说道:“契约终止,报酬不变。水丘公子若是无事,可以帮忙种地,我们三人都不会种地。”
水丘辞坦然说道:“辛容姑娘高谊,在下义不容辞。”
辛容知道父亲在平遇县不仅买了小院,还买了几十亩地,确是希望自己能在这里安稳生活,也不再多想,干脆集合所有人,先把地种起来。
水丘辞这几年一直给人做工种地赚钱,教辛容三人种地不在话下。
不过看见三人笨拙锄地的样子,不觉笑了。
确实有些为难了,毕竟他们都是练剑的。
两个月后,水丘辞带着离世的母亲离开了小院。
在简陋的灵堂里,他不停烧着纸钱。
虽然母亲走得安稳些,但也只比在梦里多活了两个多月。
好像现实还是跟着梦走的,殊途同归,终究是病逝而去。
水丘辞拿着最后一叠纸钱,正要放进火盆里,刹那间只觉得这一幕万分熟悉。
不,他不能放任那个梦不管。
他要确定梦里的结果,是否都会发生。
不必太久,夏至那天,就能验证。
平遇县的南边有座神庙,此时正在进行祭神典礼。
人们聚集在这里,庆祝麦收,祭奠先祖,感谢天赐丰收,祈求无灾无难。
西街那里,也是一片热闹,一眼望去,摊位上百。
驱邪枝、忘忧草、折扇、脂粉、香囊……应有尽有。
今日,亲友之间可以互赠礼物,用来消夏避伏、驱邪除秽。
当然,吃食是少不了的。
辛容和师兄师妹跟着人群祭祀神灵之后,就来到西街。
三人均穿着短打服,利落清新,意气风发,本就拎着好多东西,又在买麦粽、夏至饼和串烧。
“吃过夏至面,一天短一线。(1)两位公子,姑娘,来一碗啊。”
辛容选了一桌,坐下说道:“来三碗。”
“师姐,人家又叫你公子了。”
辛容放下东西,笑着小声说道:“没事,早就习惯了,我懒得梳发髻。以后我们之间就直接叫名字吧,英落,柳慕。”
“辛容,我们吃完就回去吗?”
“哎呀,柳慕,晚上这里也很热闹的。”
辛容用筷子挑起面条,说道:“就是,要不柳慕你自己先回去吧。”
三人就着串烧,吃完了夏至面时,天色稍暗。
柳慕无奈拿着一堆东西,先回家了。
辛容和英落手里还拿着些麦粽和串烧,继续逛着东看西看。
夏至天长,气温又高。
支摊的百姓只有几个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大部分仍在叫卖。
水丘辞清楚地记得,在梦里他给李婶帮忙收了一整天麦子。
回家路过西街时,天色已黑,他听见了一位姑娘凄厉的呼救声。
冲进一条暗巷里,他与那欲行不轨之人,打了个你死我活。
而今,他提前回家了。
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