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你既然看中了此地,自可与所有者交易。”
说完,就轻轻抬步,转身离去。
辛容了然,这是楚丞相家里的子孙,出来欺负人来了。
再看那年长者看向少女的眼神,发现他应该是有些惊恐的,嘴里还说着:“那定金,定金——”
这女子的身份应该也不低,否则这年长者直接高高兴兴与那楚公子交易便是。
辛容喊了一声姑娘且慢,然后等人回过头,才说道:“这位姑娘,如果有交定金的凭据,或者有第三人作证,即使尚未立契,按照礼法要求,卖家也应该履约。”
那楚姓公子有些惊讶地喊道:“你敢多管闲事!”
那少女端庄站在原地,平静地说道:“定金退了即可。”
辛容见那女少是如此态度,也没再多说,或许她是真的不想买了,又或者她不想为了一块地惹麻烦。
不过,当她听到那年长者对少女的称呼时,着实惊到了。
“小民叩谢公主,定金很快就送到公主府上。”
公主?
十几岁的年纪,自然是陛下的女儿。
公主已经是除了太后和皇后,身份最尊贵的女子了,竟还当众被楚家人欺负,那其他无权无势女子呢?
辛容看着公主的背影,被讨厌的喊声打断了思绪:“喂,小子,下次好好长长眼,小爷的事也是你能管得,会背几条律令就当自己是个人才了。”
那楚姓公子哼了一声,一挥手对身旁年长者说道:“走吧,立契去啊。”
辛容唇角的笑意一闪而过,到底是谁不长眼。
两日后,洛京令惊呆了,辛容原先明明是殷驸马的人安排来报信的,怎么要给她升职的却是公主呢。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特地找了她的三皇姑帮忙,答谢一名仗义执言的小吏。
年关将至,洛京令也不希望贼曹史少一名得力的武吏,更难得的是辛容还是一名将《为吏之道》谨记在心的赤诚少年。
反正就是升升职,干脆让辛容做县佐。
辛容接到了调职令,不太明白她明明跟着贼曹史抓捕群盗好好的,怎么又要被调去做文事。
这跟她当初给黄大人当书佐可不一样。
黄大人是看中她的武功,也十分欣赏信任她。
可是洛京令为何要让自己给他当书佐?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而已,劫掠夺取年货的群盗会增多,立功的机会不可失啊!
县丞与县尉都是县令的佐官,县丞负责洛京县文事,县尉是负责武事,俸禄三百石。
县尉将武事分判诸曹,其中包括为贼曹史、决曹史等,俸禄一百石。
至于县佐、县史这样的职位,俸禄比百石,也就是在一百石一下。(1)
辛容俸禄多了两倍,从斗食小吏成为比百石的少吏。
第二日,她就知道为何洛京令将她升为县佐了。
县佐县佐,哪里需要帮助,就去哪里干活。
这不,她起草了两份文书后,就与贼曹史一起抓人去了。
她很是疑惑,洛京令又不缺写文书的属官,何必平白给她升为少吏。
不过这样,她离诏狱更进了一步,因为作为县佐,在洛京令巡查洛京狱时,她定然要负责记录的。
虽然这巡查时间也不是固定的,但是辛容也不着急了。
因为陈若雪写了一封信过来,向辛容说明了平遇县那几十亩地的收成和管理,还提到公冶府主动交出上千亩地。
这说明司隶校尉已经审问过公冶府了,不过他们应该还没找到公冶府私藏的佃农,否则黄大人的案子也该结了。
英落高兴得很,但还是担心黄大人在诏狱的处境。
辛容很想进去看看,毕竟上次在诏狱门口,她听见了黄大人悲凉的喊声。
惊喜来得太突然,司隶校尉严大人要亲自对洛京狱中的囚犯,进行录囚。
洛京令很苦恼,州刺史录囚的时间,一般是固定的。
可司隶校尉录囚的时间却不固定,说来就来。
录囚,就是上级监察官员亲自视察监狱、纠正冤案。(2)
这对监狱的囚徒是绝对的好事,有冤直诉。
辛容很是激动,终于可以去看黄大人一眼了。
赵风宁既然看中辛容,自然好好调查了一番。
黄思进的案卷中,提到他的书佐是处死公冶府二十多人的第一执行人。
可惜这名书佐跳水救人,被急流冲走后下落不明,一直未曾出现。
后来黄思进干脆将人免职了。
案情重大,刺史没有时间寻找捉拿此人。
黄思进一人承担了罪名,只说其他人都是听令行事。
因此,不管案件是在廷尉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