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个就是。”
她意识到,时机不对,这貌似不是自己能参与的事情,并且自己这样停在路边很可疑且突兀。
快速向周围观察了下,好在这个胡同对面的胡同口旁边,有一个疏于管理而十分简陋的公共厕所,秦蔓推着车假装往厕所走去。
她停下车子,进了厕所,却发现厕所最外面,红砖垒起的那面遮挡墙因为年头太久,砖泥之间有一些透光的细缝。
看了厕所里并没有人之后,秦蔓决定小心翼翼地趴在墙后,透过砖缝,往对面看。
那群人确实拐进了徐青澍在的那条胡同。
没一会儿,有人抽着烟出来接人,他接到的,是张弛。
看着张驰狠戾的脸色,秦蔓心口一滞。
她想起马西婕说过的那个八卦,关于什么狗屁三角大戏。
他们进胡同后,秦蔓看不见再往里的场景了。
她不知道那里面正发生着什么性质的事。
她茫然而慌乱,但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偏僻胡同,社会青年,面色狠戾的同班情敌。
这实在超出了她这样一个“乖学生”面对和处理过的所有事情,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并没有任何一件可以给她提供参考和建议。
或许应该骑车走掉,像之前一样,做一个目不斜视的路人。
或许应该报警,但她不知道会不会给什么人造成更大的麻烦。
或许应该勇敢地进去看个究竟,在能力范围内去制止该制止的。
但她实在是对情况一无所知,没办法贸然地做出任何选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够勇敢,不够机敏,甚至无能又懦弱。
她想,或许里面只是朋友集会。
又立刻对自己这种自我欺骗式的猜测十分鄙弃。
她脑袋一片混乱,但还是努力权衡利弊,不知道几分钟后,攥紧拳头,几乎决定了要走出厕所进去胡同的时候,对面出来人了。
几个紧身裤豆豆鞋的率先出来,或蹲或站地在路边抽烟。
不一会儿徐青澍和张驰也出来了。
徐青澍还是单肩背着书包,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走得依然很从容不迫。
张驰面色不爽,但不是刚刚那副狠戾样子了。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疑似打斗过的痕迹。
他们在胡同口面对面站着,又说了几句话。
徐青澍面无表情,但眼神并不和善,秦蔓看到他微微前倾上半身,盯着张弛的眼睛说了句什么,然后张驰沉默着吸了一口烟,把烟蒂狠狠地摁灭在旁边的墙壁上。
徐青澍没再看他,转身向着学校的方向走了。
张驰踹了一脚墙壁,叫着他那些兄弟往附近一家网吧去了。
秦蔓屏息凝神,心惊胆战地看完这一切,又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出来,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明白,总归是徐青澍自己完全能够解决的。
她不需要、也没能力去帮任何的忙。
她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失落什么,只好在心里暗骂自己刚刚的不自量力和自以为是,重新告诫自己,不要再去好奇。
*
那天回到家,妈妈问她为什么回来晚了。
她撒谎说在学校问老师问题。
妈妈白天送了好几趟货,吃完晚饭又去手洗了一盆衣服,洗完后腰痛得几乎直不起来。
然后一手捶着后腰,一手端着一盘切成小块的苹果,送到秦蔓房间。
“蔓啊,吃点儿水果。”李金兰用牙签插起一块儿苹果递给秦蔓。
“谢谢妈。”秦蔓接过盘子。
李金兰帮她把桌子上用过的草稿纸收拾走,关切地问她:“最近学习辛苦吗?课业上有啥困难吗?”
“没有,都还顺利。妈你放着,我写完作业一起收拾吧。”
“你写你的作业。我把这几张拿到门口,过几天夹在废纸箱里让你爸一起卖了。”
卖废品时,纸箱比作业本的纸卖得更贵,李金兰是想多卖上几毛钱,她念叨着说:“别看小钱不是钱,苍蝇再小也是肉。”
这话秦蔓听过很多遍,爸妈这样精打细算很多年,但他们家依然并不宽裕。爸妈都没有什么学历,来到这异乡谋生十多年,有一处自己的安身之地已经十分不易,更何况还供着两个孩子。
他们日复一日地拼命赚钱,年复一年地精打细算。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秦父还在外面忙碌,李金兰在家里也是闲不住地忙家务。
“妈,你腰又疼了吧,去躺着休息吧。这些我收好,不会扔的。你这两天是不是又忙得不知道歇着了?”秦蔓搁下手里的笔,扶着李金兰的肩膀往外推,让她去卧室休息。
“唉,没事啊,我们不累点儿哪儿来的钱啊。你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