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兴高采烈的子们被李素节领到后院。 新堂还没完全建好,所有弟子暂时在李家别院求。 众人站在后院空旷的院子里,见满地厚厚的落叶和尘土,不由一阵奇怪。 如今才是夏天,按理没到落叶的季节,院子里如此厚的落叶从哪里来的? 课室外的玄关上,李素节和李显等小混账们笑吟吟地盯着子们不停打量,眼神里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总觉得进了狼窝,一群狼正在研究从哪儿下嘴吃了他们。 李素节朝众人招手,笑着指向院子里的落叶,道:“先生曾过,求不单单是求,堂内外所有的杂务清扫都得自己动手……” “我们当初刚来的时候,此处还只是别院一块荒置的院落,是我们亲手将这块荒芜的院子清理出来的,众位师弟既然来了,当然该有所表示,否则教师兄们心中如何平衡,对不对?” 众子愣住了,面面相觑后,终于勉强点头。 李素节仍旧笑吟吟地道:“清理院子只是其中之一,圣贤曰‘弟子服其劳’,‘弟子’自然也包括师弟了,所以堂内外日常的打扫,书籍的整理,地板清洗打蜡等等,就麻烦各位师弟费心了……” 子们有些不满了,一名子站出来不悦地道:“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 李素节仍笑道:“欺负人?呵!先生问绝世通天,世间能握天地之理者,唯先生一人矣,如此绝世之问,岂能轻授?” “师弟啊,你们把求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以为送上一点束脩,行个弟子礼,便能让先生授尔绝世问?” “我们这些师兄谁不是天家权贵出身?那又如何?来此求时可知我们受过多少磨难?” 李素节笑容渐逝,指着契苾贞,道:“他,契苾何力大将军的儿子,将门之后,皮糙肉厚,被先生惩罚挨鞭子,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又指了指上官琨儿,李素节道:“他,中书侍郎上官仪之孙,每次小考前通宵达旦,夜不能寐,躲在屋子里偷偷抹眼泪。” 又指了指自己,李素节悲愤道:“我,为了博先生青睐,不惜冒着性命之险,执意陪先生东进百济,白江口之战我亲身参与,灭倭国之役我全程服侍先生起居,亲眼看到倭国被先生灭之……” 一席话得国子监子们目瞪口呆,后背冒起一阵寒意。 李素节和小混账们却仿佛打开了痛苦记忆的阀门,本来是调教欺负师弟的仪式,却莫名勾起了心酸的回忆,一个个眼眶竟泛红了。 李素节使劲吸了吸鼻子,道:“求?你们以为求是什么?求就是低三下四,就是低眉顺目忍气吞声!师兄们承受过的磨难,凭啥你们不能承受?若谁接受不了,不如现在就转身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