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赔本么?” 金乡愈发欣然道:“那个新上任的李刺史很厉害,女儿之前倒是看走眼了,前几日花巨金收粮,将各地的粮商吸引过来,粮食入了城他却称病不出,然后江南道的赈粮恰好来了,粮食瞬间不值钱了……” “昨日女儿还听说,宁朔都督府的将士奉令挖断了并州城外的道路,说什么外地有民变,粮商们的粮食无法出城转卖,情势眼看越来越危险,粮商们不得不咬牙以四文一升的价钱把粮食卖给了刺史府。” 金乡由衷地赞道:“布局,引诱,威压,收网,这手段,真的高明,厉害!难怪被天子如此器重,果真有几分本事,并州的百姓幸甚。” 然后金乡露出羞惭之色,低叹道:“想到女儿当初还责怪他胡乱施政,置百姓于水深火热,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布下如此绝妙的棋局,可笑女儿愚钝至此,竟不知深浅错怪他,想想便觉得无地自容……” 滕王睁着小绿豆眼,似懂非懂地眨巴着。 话虽然没听懂,但女儿的表情他看懂了,越看懂越觉得不妙。 当一個女人对一个男人露出崇拜的表情,接下来的发展能好吗? 本王的宝贝女儿,堂堂的县主之尊,竟崇拜一个有妇之夫…… 达咩! 滕王心腔子瞬间缩紧了,暗暗攥住了拳头。 走!必须带着女儿马上离开并州!明日就走! 把这段孽缘彻底掐死在摇篮里! 滕王脸色阴晴不定时,金乡却迟疑地开口道:“女儿错怪了李刺史,当初对他很无礼,如今不能装糊涂当没发生过,女儿想……当面跟他道歉。” 话音刚落,滕王仿佛被流氓摸了屁股似的尖叫起来:“我去!” 金乡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滕王咳了两声,道:“父王代你赔礼,你不必去了。说来父王也是皇室宗亲,李刺史为社稷立下偌大的功劳,拯黎民于水火,父王理应代天家对他表示感谢。” “女儿安心留在行宫,收拾一下行李,父王这就准备厚礼拜会李刺史,乖,一定留在行宫,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