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顾沉宵从大理寺无罪释放。
得知顾沉宵安然回家之后,李昭偷溜出宫,去顾府看他。
走到半路,李昭忽然发觉自己两手空空。看望出狱或者出院的人不是都应该带点礼物么?她想了想,在路边采了几朵花,扎成一束。
踏进顾府大门,顾南风说大人在书房,李昭轻车熟路地直奔书房。走至书房门前,书房的门紧闭着,她隐约听见里面传出交谈声,其中一人是顾沉宵。
“是因为他?”
“不可动他。”
对话太深奥,李昭听得毫无头绪,便叩响了书房的门。
敲门声响起的一刹那,里面谈话的声音骤然停止了。门从里面打开,李昭惊讶地发现,开门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舅舅古鉴承。
古鉴承见了李昭,跪拜行礼,紧接着就告辞了。
李昭一边往书房里走,一边愕然说道:“原来你跟我舅舅的关系这么好,你刚出狱他就来看你了。”
顾沉宵抿了抿唇,未搭话,而是看向她手里的花,“这是?”
李昭扬了扬手中花束,笑道:“我特意给你带的礼物,好看吗?”
顾沉宵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陛下是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在路边采的吧?”
李昭十分诧异:“你怎么知道?”
顾沉宵:“微臣每日上朝都走那条路,那路边有什么花,微臣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李昭:“……”失策了。
她眨眨眼,将这个问题无声掩盖过去,转而问道:“你身体如何?可有受伤?”
“身体很好,未曾受伤。”顾沉宵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
虽然明知他在牢里吃好喝好,但李昭还是莫名松了一口气。目光掠过顾沉宵严丝合缝的领口,露出的半截脖颈白皙动人,她顿时起了坏心,道:“我不信,我要亲自看看。”
说完,她将花放在桌上,便扑过来扒拉顾沉宵的衣服。顾沉宵侧身一躲,避开她图谋不轨的双手。李昭不依不饶,继续拉扯。
顾沉宵攥住她的双手,制住她的动作,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之前陛下受伤,微臣给陛下换完药便立刻离开,陛下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昭茫然眨了一下眼睛,“为什么?”
顾沉宵眼波流转,笑容里带出几分摄人心魄的意味,“因为,微臣生怕多停留一刻,就会忍不住对陛下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面对陛下,微臣实在没有坐怀不乱的本事,所以,陛下不要对微臣的自制力抱有太大的信心。”
李昭一脸严肃地指控他:“你胡说,红甄公主给我下药那次,你的态度比石头还冷硬,你还把我给绑起来了!”
顾沉宵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胸腔微微颤动,“陛下可知微臣后来有多后悔那时将陛下给绑起来了?”
饶是脸皮厚如李昭,也不由红了脸,退开些许,正色道:“此番让你受苦了。”
顾沉宵垂眸,沉默片刻,问道:“陛下从未怀疑过微臣吗?”
李昭笑了,语气轻快地反问:“为什么要怀疑你?”
“陛下。”顾沉宵忽然伸手将她抱住,神色认真,“微臣永远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知道了。”李昭点了点头,心头熨帖,笑容灿烂。养男宠果然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自从工学蓬勃发展,李昭将相应的基础学科建设也提上了议事日程。她将阿拉伯数字的概念告诉邢羽之后,邢羽举一反三,迅速运用起来。李昭感觉此子大有可为,把现代数学、物理等理论知识讲给他听。
最近几日,大臣们每每进紫宸殿议事,都能看到邢羽的身影。
这一天,下朝后,皇室三傻窃窃私语。
“陛下与邢大人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肯定是,看他们成日出双入对,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的。”
“是啊,听说邢大人还得了御赐的宫牌,可随时出入皇宫,有几人有过如此殊荣的?”
顾沉宵走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的讨论,神色淡淡,看不出异样。
拐过宫巷,走入紫宸殿内,顾沉宵向李昭行礼。
李昭笑道:“来得正好,我真好有事想跟你商量。”说完,她拿出一份卷宗,开始与他讨论州郡设立公塾的事宜。
顾沉宵未言语,目光落在卷宗之上,静静听着她说话。
李昭说完,喝了一口水,问:“你觉得怎么样?”
顾沉宵尚未开口,石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邢大人求见。”
李昭正要应答,却觉得腰间骤然一紧,头顶上方投下一片阴影。她不解地抬头,看着突然欺身过来的顾沉宵,正想问他怎么了,忽觉唇上一热,他居高临下,辗转碾压,似浅酌,似啃咬,带着些许侵略性。
李昭心中不由感到奇怪,顾沉宵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