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维斯在后面跟上。
这是一块很普通的墓碑,只是简单地放上了照片,并写了一个名字。
苏染蹲下身,静静地擦拭着墓碑,亚尔维斯没犹豫,也跟着蹲下了身,清理墓前的灰尘。
一切都结束了,苏染才将手里的花束郑重地摆在前方,并从包里掏出一把糖果放在一边。
亚尔维斯则是将自己带来的花放在苏染的花束旁边。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也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亚尔维斯终于憋不住了。
毕竟每一年亚尔维斯的爸爸布雷迪去看望自己去世妻子的时候,都会絮絮叨叨说上至少一个小时。
苏染却从始至终一个字没说,亚尔维斯觉得这不对劲。
苏染扭头看向他,“已经在心里说过了。”
亚尔维斯:“……”
原来这也算的吗?
不都说爱要大声讲出来吗?
“我听我爸讲过苏南阿姨的很多事,”亚尔维斯自顾自地开始找话题,“她很爱你。”
“是吗?”苏染笑了,语气里有些不相信的成分在。
亚尔维斯和苏染对视,这是第一次,亚尔维斯觉得这不是他过往认识的苏染,过往那个无所谓、积极努力的苏染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失了,那双眼睛里只有荒凉一片。
“当然。”亚尔维斯确信。
“如果爱我,为什么要自杀?”苏染嘴角的笑不达眼底,“活下去有那么难吗?”
“不都说,拿生命爱一个人吗?”直男亚尔维斯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
有风吹过,扬起苏染的长发,亚尔维斯听到她说:“我不需要谁的命,如果爱我,就为了我活下去,因为我一定会活下去。”
“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不会有了,我要的是看得见摸得到的爱。”
苏染当然会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但是有些选择,她即使尊重了,也无法释怀。
就像是这一世妈妈的自杀,还有上一世爸爸的自杀。
那年她大学放寒假回家,来高铁站的只有看起来沧桑了很多的妈妈,她一路上虽然在和妈妈分享着点点滴滴,但是心里却止不住的难受。
为什么爸爸都不来,以往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来接她回家。
直到进入家门坐下,亲戚们陆陆续续地入场,她的妈妈才拉着她进了房间,问她,“染染,你的心里承受能力比以前好了吗?”
“怎么?”苏染不理解,但还是乖顺地回答,“好多了,比以前好多了。”
“爸爸他,自杀去世了……”
……
苏染想过无数次,是不是她多给家里打几个电话,结局就会不一样?是不是她多和爸爸待在一起,结局就会不一样?是不是她提前一周回家,结局就会不一样?
但是没有人给她答案,没有假设,也没有另一个结局。
那个和蔼可亲的人,从此以后都只会活在苏染的记忆里。
苏南也是。
回家的路上,苏染一直很沉默,亚尔维斯没有打扰,默默地开着飞行器,吩咐家里的佣人做好苏染喜欢吃的东西。
苏染的低落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关上房门,关上灯,月光从窗外进入,洒在地面上。
满室的静谧让人的脑子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尼诺,可以来我家吗?”睁着眼睛到凌晨三点的苏染,终于没忍住给尼诺去了一条讯息。
“马上到。”尼诺秒回。
苏染在二十分钟后看到了尼诺。
对方展开双翅悬停在窗外,轻轻地打开窗户,然后从窗口一跃而下。
苏染静静地看着尼诺的动作,待他完全进入房间以后,她拍了拍床边,“过来。”
尼诺点头,默默地走了过去,苏染左手撑起身体,右手轻轻地握住尼诺的左手。
“可以陪我躺一会儿吗?”
“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尼诺牌人形抱枕上线。
苏染把自己埋在尼诺的怀里,不说话,就是静静地躺着。
不知道为什么,尼诺的身上很好闻,本来还在失眠的苏染,在窝进他怀里之后,有了点淡淡的睡意。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安全感?
苏染勉强动着自己已经逐渐昏沉的脑子,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尼诺保持着自己的动作没变,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到苏染休息。
但是窗外却出现了其他声音。
【谁?】尼诺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