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图纸,看了一下关于建瓷场的方案,开始调整。
一直到10点半,付英杰给陆玫煜电话,说我到你家了,你怎么还没有回来。陆玫煜说我在公司加班。付英杰说需要我来接你吗?陆玫煜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陆玫煜有些疲惫,她根本不想面对,但是她又不能不面对。
陆玫煜一进门,付英杰张口就问你在哪里上班?陆玫煜本来就压抑着自己,一听付英杰的口气就更不耐烦,说你干嘛一直像审犯人一样审问我?陆玫煜很少有这样不耐烦。付英杰说,我在关心你,怎么就审犯人了?你吃老鼠药了,这就炸毛了。陆玫煜一听完全失控了,进到卫生间说我要静静,呯的关上门。付英杰也炸了,说了一句神经病后摔门而去。
陆玫煜再也无法压抑自己了,她哭了出来,原来她之前一直有一种幻想,而今天这个幻想被彻底击碎了,她的幻想是掩饰她梦破碎的障眼法,只要不去直视,一切就像是一个不会破碎的气泡,气泡绚烂而多彩,但她拥有的只能是气泡啊。
她的身体突然垮掉了,原本的沉重一下子像一个巨大的流体从身体里奔波而出,泄出了她的灵魂,尽管这沉重是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她以为她很重要,但她仍然是一种虚无,那种虚无可以让她看轻自己。陆玫煜把头深深埋进了膝盖里,她想拥抱一下自己的身体,感受一种热度,然而她越来越觉得冷,冷的有些陌生。
付英杰越想越气,最近什么事情都不顺,今天他也无法遏制住自己的怒气,他和陆玫煜之间似乎有种屏障,如果不去在意的时候似乎一切看起来似乎完美,但是总能在一些时刻,彻底地被撕裂。
付英杰并不是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小鸟依人,但有时候陆玫煜过于自我,过于看重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他。付英杰走在路上,走着走着似乎气也消掉了,他想他在生什么气呢?他想回去呢?
然而手机上既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是啊,按照陆玫煜的脾气,她怎么会求呢?可是手机响了,是陆玫煜。陆玫煜气若游丝的声音,付英杰一听坏了,转身往回跑。付英杰回到陆玫煜家,看到陆玫煜跌倒在浴室里,浑身发烫,全身通红。付英杰急坏了,马上拨了110。
陆玫煜睡了很久,付英杰在她身边静静地守护,等陆玫煜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哭了,她说,我们分手吧。付英杰脑子嗡的一声,他说,玫煜,你怎么了,我只是和你大声了一点,就要分手吗?你不要这样。
陆玫煜说,我不是烧糊涂了,我是非常清醒。付英杰说,好,你不要再说话了,等你好了我们再聊。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就闭上嘴,我让蒋菘来照顾你。陆玫煜哑着嗓子说,不用。说着留下了眼泪。
付英杰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为了蒋震?付英杰的脸突然愤怒的红了起来,你一直都想着他对吗?陆玫煜,你非要这样吗?陆玫煜继续哭,她说,不是的,我,我只是无法原谅我自己。说着闭上眼睛继续不停的流着眼泪。窗外下起了大雨,雨打在玻璃上,全是泪痕。
蒋震的家里,点上了上一次没有发挥作用的蜡烛。蒋震醉了,雨声像敲打在他心里的鼓声,击溃了他心底的脆弱。
第二天一早,太阳光暖融融的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屋内,蒋震醒来,看着屋里凌乱的衣服,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也许,这都是必然的吧。
所有的一切都要步入正轨,不是吗?蒋震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安敏已经起床了。开心地准备好了早餐,浑身洋溢着性感的自豪,她觉得自己更加自信和美艳,蒋震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安敏对蒋震说,老公,我好爱你哦。蒋震听完从脚到头都麻掉了,他看着安敏的脸,有些扭曲,但似乎又像是透着一种陌生的欲望。蒋震非常谄媚地笑了笑,继续吃饭。临出门的时候,安敏给蒋震选了一条领带,尽管那个颜色他非常不喜欢。
蒋菘陪在陆玫煜身旁,很悉心的照料着。付英杰已经回去了,蒋菘说付英杰看起来很落寞,什么也没说,但看得出他在极度隐忍。
陆玫煜的眼泪刷刷的流,她不知道她在为谁而流泪,也许自己就是这么自私又残忍,她对付英杰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是为了印证自己还有魅力而找来的替代品吗?不要想了,再想,你会无法面对自己的。
陆玫煜闭上眼睛,拒绝和蒋菘对话,陆玫煜心里有种苦涩,有时候她以为离蒋菘近,就是距离蒋震很近,但是,如果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边,那种近而不得的苦,那种被啃噬的痛会是千倍万倍,让人陷于万劫不复。如果时光能倒流,她宁愿从未答应蒋菘去她的城市吧。
但人怎么会满足呢,如果意念存在,人的一切缘分终会遵从内心的呼唤而到达,只是尘缘岂是我们每个俗人可以翻云覆雨的,能做的就是在那种颠沛流离中经受洗礼,修得真身吧。
付英杰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一晚上没睡,研究了所有的建筑案例,也看了之前保存的所有未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