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靠在墙外,说的话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你知道吗?美国佬可有钱了,人傻钱多,就连柚杏搞的什么音乐剧都能赚得盆满钵满,还有很多所谓的‘粉丝’等着巡演……”
就像滑稽的独角戏一般,又说了几句,声音越来越小,白濑就彻底沉默了下来。
他只是有些茫然。
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茫然。
现在,他的头上没有了乐团长那座大山压着,这本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他却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把没剩几个人的流浪乐团发扬光大?还是像以前一样妄想做到高位一步登天?他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傻里傻气只会拖后腿的同伴了,可以随意指使他们?
他不知道。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没一会儿,他终于慢慢站了起来。
他以为,像鸣女这样胆大妄为,又有一技之长傍身的人,在港口黑手党这种地方一定混的比他好。她最精明了,一定不会为了他们这些可有可无的小喽啰而伤心,她肯定早就找好了下家,然后在某个地方默默嘲笑着他们。
但是她现在就躺在里面,生死不明。
还是最愚蠢的死法——或许他并没有什么资格去嘲笑这样的“愚蠢”。
凭一己之力就把当初几乎是只手遮天的港口黑手党搞得天翻地覆,眨眼间横滨就换天了,将复仇之刃直接戳到导致曾经流浪乐团覆灭的罪魁祸首的咽喉。
尽管那把刀没有彻底刺下去,让他们死个干净,但却扎扎实实地留在那里,给所有妄图做手脚的家伙下了一剂安定剂。
得知这个宛若惊雷一般的消息的那一刻,白濑诚一郎几乎是立刻买了当时最近的机票,也不管现在的身份会不会被拦截或者是拘禁,直接飞回了阔别已久的横滨。
匆忙做出这个大胆的决定时,他甚至都没有跟柚杏和省吾这两个一直以来的伙伴商量——或许他本质上还带有一定的侥幸心理。
来的路上白濑想了很多,但真正看到生死不明的乐团长时,那些纷杂的念头,无论是充满恶意的,还是胆怯懦弱的,都随着那道身影的出现再度沉寂了下去。
他想,以后他再去做什么坏事,应该就没有人会管他了。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现在可是[组合]的人,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是他的幼驯染,其他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