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白秋笑起来。那你呢,白秋心里藏着一句,你喜不喜欢我啊,白秋知道答案,所以白秋不问,既然结婚是路间成的“命定”,她愿意成为这个选择。喜欢呢,喜欢会不会是路间成的“命定”,只不过这次白秋似乎没有选择。
他们二人作伴,于画廊促膝长谈,这片清新的草原偶尔飞过白鸽,这是艺术的颜色搭配,他们在二十六岁的年纪,重新回到了青春。青与春相伴,青春何时会晚?为时不晚。
“那个地方真的很漂亮。”少女遇到了少年,于黄昏星辰。白秋说。
“嗯,是啊,不过我的那张风景写实被我弄丢了…”路间成脸上出现遗憾的表情。
“那张属于我。”白秋开玩笑似的说。“你偷偷画了我,所以那张画丢了就是给我的“补偿”,所以画最终其实在我这,不许可惜了。”
白秋弯起眼睛特别好看,像两个小月亮,路间成想。“嗯”,他答道。
“想画画吗?”白秋问。
“想。”路间成走进里屋,拿起笔,坐在椅子上,行云流水。已经千次万次,画板与座椅的幅度,距离等等一细节精确到毫米。
“你看着我画吗?你会不会无聊。”
“嗯,不会。”
路间成开始画起来,他先是勾了好几张线,回复手感。地上又多了几张画纸。
排版,起稿,勾线……
白秋伫立在画室一边,与四年前的那个身影相结合。只不过,这一回,她终于站在了里边,名正言顺的。
路间成很快进入了状态,万物与我合一。唯一是白秋,他的立体空间感无法将白秋排斥。也就是,路间成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提醒着他:你无法忽视这个人,即便足够专注。
突然停下。
“你能出去一会吗?”
“啊?……好的。”白秋走出画室内,来到画廊,隔着窗看他。
她有些难受,终究是……只能在窗外吗?
路间成却是画了两笔,又停了。他走出画室。
“走,回家。”
“不画了?”
“改天。”
这奇奇怪怪的操作,白秋叹口气。
“你不高兴?”
“啊?我高兴,特别高兴。”白秋扯出一个笑。
“我让你出去是…我觉得……”
白秋看着他,听他讲。
路间成却讲不出来了,默默的吸了口气。
“给我点时间。”路间成最终答道。
愉快的一日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微妙的起点。沉默、尴尬笼罩在他们周围。这一路上很沉默,谁也没有多说话。
洗澡,吃饭,工作,睡觉。一日已过。
次日,白秋在下班后回了趟过去的“家”。是一间极具安全感的屋子,毕业后北漂两年居住在那,确定结婚后便搬去了路间成那。
屋子已经被搬的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散散几个物件。这月过后便会有新的租客过来。她打算把剩下的东西都搬走。
在整理物品时,白秋发现她的一本日志。
日志中写了很多。写的是少女的梦。大概是高三那年写来勉励自己的。每篇只有寥寥数笔。梦中说,要在大城市安家,过朝九晚五的生活,她喜欢,她喜欢忙碌的感觉。梦里还说,工作两年,如果不高兴了就出去旅游,旅游一大圈,什么也不在意。梦里又说要早早退休,闲暇安逸她也要好好体验。但也有关于路间成的,比方说:一定要路间成的联系方式,一定要勇敢勇敢的去争取爱情,路间成和别人在一起了就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能太难过……还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看自己的过去是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
白秋在这几天已婚状态中发现路间成是一个非常“幼稚”的人。自己的过去被那浪漫理想主义色彩蛊惑,爱来爱去爱了这么久,却还不如三天了解路间成的多。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选择是不是对的了,如果大学没有路间成,他会成为一个遗憾,白秋知道自己以后会去看画展,去看看路间成的成长。如果工作没有路间成,白秋会回归好好的生活,将路间成放下,好人卡都发了,白秋不是什么过不去的人,拾起自己的自尊。
可是没有如果,哪里都是路间成。
可生活不能全是路间成,白秋叹气。
这一辈子中规中矩,却干出了与人闪婚这事,白秋佩服自己的勇气,并对此怀疑,她必须问一个答案。
“路间成,你为什么要结婚。”
你为什么要结婚,而不是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路间成这回没有沉默。“有很多原因。爸想看到我结婚,因为他怕自己突然死去,妈想看到我结婚,因为她怕爸突然死去。而我已经欠了家里太多了。我对爱情没有抱有任何的幻想与期待,与其如此,我想找个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