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唐茵和凌寒宇两人关系缓和了一些后,原来存在于课桌上的三八线倒是没有了原来的价值。
有时唐茵会在凌寒宇的书柜中也放一份她带给凌冬儿的零食。
唐茵看课外书比较多,有时候桌面上堆的书多了,就会超了划定的“楚河汉界”。
她有时候会偷偷瞄一下凌寒宇是不是发现了,如果对方眼睛正看着别处,就会把书本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挪回来,所以她的桌面经常有种东西多且乱的感觉。
有一天唐茵还在趁凌寒宇不备把不小心过界的书本悄悄挪回来的时候,凌寒宇突然把她的那摞书挪过去,正放在了他们俩书桌中间靠上的位置。
那块空间确实是两个人读书写字的时候碰不到的地方,也一直空置着的地方,这么一放倒是把本来没用的空间用上了。
唐茵听凌寒宇讲她哥的事迹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茧了,凌冬儿在卖自己的哥哥上绝对是一把好手。
唐茵跟凌寒宇说过的话不多,但是对他的了解恐怕现在仅次于他的家人,凌冬儿甚至把自己的哥哥昨晚跟她为了一个观点不合吵架然后打架的事都能分享给唐茵。
说来奇怪,他们没有一个好的开端,所以到现在,两个人就算坐了一个多月的同桌,唐茵对着凌寒宇还是有一种拘谨的感觉,大约是因为接二连三误会凌寒宇或者让他难堪,唐茵觉得自己对着他总有种抬不起头做人的感觉。
“谢谢,你要是有兴趣,也直接看就好,我们还可以一起聊聊。”唐茵指着那摞书说道。
凌寒宇用一种看着外星人的表情看着唐茵,婉拒了她的好意,“谢谢,不过我除了教科书,不想辱没更多的书籍了。”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拍了拍那摞书。
除了小学必读的精选课外书《格列佛游记》、《城南旧事》外,唐茵看的东西很杂,还会看一些基础的社会学、各类游记……
凌寒宇看了几眼,就在心里默默表示敬意,然后远之。
继续努力低头写王老师给他布置的字帖。
本来期中考试后收到王老师给的“奖励”,凌寒宇还不当一回事。
拿回了三本字帖后,就心安理得地把他们束之高阁,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日常还是用狗爬式的文字优哉游哉交了作业。
直到王老师直接告诉他,每天练字帖已经成了他的必修作业。
如果当天的没做完,那就放学后留下来写完再走。
唐茵看着凌寒宇在旁边,拿着笔,百无聊赖像临摹一幅名画一样,力求精准地把自己的笔画透过半透明的纸跟下面的印书体对上,像对暗号似的,丝毫不理会这字原本该是什么笔画的,还是怎么随心怎么来。
她就像看着一个在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不过是依样画葫芦,而下次没有样本的时候,大约就是随心所欲,凭着感觉走了。
唐茵皱着眉头欣赏了5分钟凌寒宇的大作创作过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唐茵被张以凡的小弟们堵在了回家的小巷子里。
唐茵经常觉得张以凡这个人有点怪。
据说他爸妈早就不理他了,他妈妈受不了他爸——一个钟爱喝酒和赌博的烂人,喝醉酒和赌输的时候,还会回家打女人,生下了他就跑了。
老婆跑了他爸爸赌博和喝酒愈发地没节制起来,只是囊中羞涩,又信用全无,在汕城这样的地方,几次三番后赌场都不让进了。
于是喝酒愈发凶了起来,喝酒喝得烂醉,终于有一天,在睡梦中把自己送走了。
张以凡从此跟着年迈的阿爷阿媽(爷爷奶奶)过。
这孩子体格随他父亲,才上小学六年级,就已经有1.8米的身高,打篮球也是校队的一把好手,在学校成了领着一帮小弟的孩子王,常带着这帮小弟欺负低年级的学生,但在女生中却颇有人气,毕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这真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却也是行政处的常客,是经常念检讨书的人,已经背了多个处分和警告,因为年迈的爷爷奶奶多次求情,才得以留校察看,不然早就被勒令退学了。
唐茵觉得张以凡奇怪的点在于,他明明是个坏学生,逃课打架勒索学生无恶不做,但是他会把所有这些坏都用性别区分开,绝不会动女孩子一根手指头。
大约是因为他爸爸打女人吧!甚至把他妈妈打跑了。唐茵只能这么想。
在学校甚至一直有女孩子想当他的干妹妹,那会受香港电影影响深,小妹妹们甚至觉得有个这样的干哥哥还挺酷。
因此,他身边从没断过女孩子。
他对班上其他女生态度倒也正常,就是总是喜欢捉弄自己。
每当从班级后门走过,张以凡就坐在那的时候,那他一定会选择把脚架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唐茵走不过去吃瘪的样子。
走廊遇到了也会问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