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道:“你现在抱着我凉快,到冬日就能冻死你了。”
白熙苑还是连眼都不想得睁了,懒洋洋道:“你这是体寒,到了冬天再治……”
“好好一嗯?有人来了,阿苑先起来。”
只见门外急匆匆进来一个黑红的人,扯着大嗓门说道。
王四:“哎哎小文师啊!我这后脖梗,疼的慌!您给瞅瞅是怎么了!”
白熙苑又趴在桌上,抬起一只眼只看了一下,又闭上,脱口而出道:“晒伤啦。生地,丹皮,赤……”
“阿尹……”
白熙苑止了滔滔不绝的背药方。
“好好……我不抢你生意。”
待王四终于走了。白熙苑又接回了刚才的话题,侧着头只睁一眼看着他。
“哎时兄,内务府最近给我送了好多茶叶,全是上好的滇红,我嫌热,不如送你暖暖身?”
文时清拨开她额间碎发。
“好啊。我再做些绿豆糕送你,算交换。怎样?”
叶陈笑道:“原来如此啊……那我也不好夺人所爱。半两,如何?兄弟也是借花献佛。”
只见文时清似乎还有不舍,郑重其事的取茶包。
“多谢啦!我便告辞了!”
叶陈煮好了红茶姜汤,来到文律医馆。
文律那医馆门前有一大片的紫藤花,攀在树上。虽是好看,却无端使叶陈想起了从前看过的个小故事。
相传有姑娘向月老求姻缘,终得遇一白衣公子。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却奈不得家人反对,还是双双跳崖殉情。
后来就在那崖边生出一棵树,树_上缠着紫藤花。紫藤缠树而生,不能独活,便有人说这紫藤就是那姑娘的化身,白衣公子就是树的化身。所以才皆叹紫藤“为情而生,为爱而亡”。叶陈也叹,两情相悦,却迫于各种外因而不得厮守,只剩含恨而死,可怜可惜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自我安慰这是编出来的故事。
才进便见文律摆弄着桌上一盆栀子 。
要真说起来,文律也算个白衣公子。
不知是不是看错。文律看向他的眼中竟似乎含了一丝忧伤,却又极快的化去,碎成了一点一点闪着温光。
“叶陈?你来了啊。”
叶陈端着小炉放他面前,又靠着文律坐下。
“呐,今天忽的冷了,给你煮的红茶姜汤,专程找你来了。”
文律终于笑了。尽管他连笑中都透着心酸和绝望,但只有叶陈在身边,他才能暂且忘了那堆后事。活一天便仍有一天的乐,耽溺与未来,不及再陪陪身边人。
都过半早了,外面太阳照的舒服,尽管不甚暖和,但明明的暖光却依旧能叫人心情愉悦。叶陈坐在树下,头一偏就能照到太阳,却整个藏在紫色花穗后。紫藤香浅,离的近才能淡淡的闻到点。
膝上倒扣着一本书。叶陈瞅了半天也看不懂,反而更佩服文律是怎么记住的。
文律这医馆也算他半个书架,本本翻来便有他写的注释。叶陈也少见有医师像文律这般写正楷的,多是大手一挥,就成了一条条卷曲的线,比狂草还要狂野几分,比起观里道士画的符篆就差张黄纸。
叶陈起身进去,刚放下书坐文律身边,就见一人一瘸一拐的往里走。文律似还认得他。
“王四?又害什么了?”
“腰……还有我腿。哎哟喂,差点把我起不来了。”
王四一步一拐的挪到桌前坐下。文律却光看他那样子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暗暗忍着笑问。
“这样啊……昨晚在哪啊?”
只见那王四疼成这样却还大大咧咧的。
“花楼啊!”
王四竟还来了兴。
“文师那听说没?就上回那花魁登场,那人多的,可挤死个人呢!”
王四搓搓手。
“我那天还去看了。啧,真是美上天了!比神仙还好看。”
文律无情的打断。
“好好,伸手。”
文律一手按着他脉,过须臾,只见他眉头一皱。
“你怎么虚成这了?怎么搞的?”
只看那人满脸陶醉。
“哎,文师知不知,有美人兮,柔若春水,蚀骨销魂……”
叶陈憋笑憋得痛苦,打断道:“蚀骨销魂?你可别真把自己‘蚀骨销魂’了!”
王四忽然面色一变,满目鄙夷道:“吓!这位公子又是何人?怎能这样说?”
文律低笑,忽然心生一念,开口道:“卿卿。”
王四听见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目一瞪,身子都不由自主得往后靠,好像被这话惊到。又托着下巴细细的看着他俩,最终竟又乐了起来。
叶陈给整的摸不着头脑,转头问文律。
“什么意思?”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