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谨记着的。”说话间,俞岁桉已提起衣摆跨过娄府门槛。
前世便是去了前厅被祖父逮着要将李纪淮交于她,那时只认为一个贴身侍卫而已,要与不要对自己未有太大影响。
可就因多年前的一个决定,使得多年后产生不可逆转的结局。李纪淮嘴上说的是甜言蜜语,做的是丧尽天良之事。
想到此俞岁桉眼神暗了暗,抬手接住飘飞的雪花,再将其揉进掌心,一丝凉意传遍全身。
白雪皑皑的小道上,很少有仆人走过。许是除夕将近,皆回了家。
俞岁桉穿过小路,恰巧看到远处庭院站着一男子。
登时她打起精神,仔细打量远处人身形,几息后才松口气,那人不是李纪淮。
停在原地的步子开始走动,她加快步伐,想快些瞧见远处究竟是何人。
远处男子的衣着外貌逐渐清晰。
雪覆于乌发上,高束起的马尾同少年郎的气质极配。束身的靛蓝衣袍虽料子粗糙,但予人冷冽之感。
从他的面容来看,应该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但看向她的目光,却带着几分不屑。
俞岁桉疑惑,只是打量他一番又并未做出格的事,他为何如此看她。
见他挡在道上,俞岁桉不理会,越过他朝内走。
未走几步,她感觉后襟被人捏住,刹那间双脚悬空。
“啊--”飞雪似被这惊呼声吓着,连往旁躲。
兜帽划落,光洁的额头露出,一双好看的眉紧皱起,愤愤道:“快些放我下来。”
他像是听不见,捏着她的后襟朝院外走。
靴子将地上积雪踩得“咔吱”作响,扰得俞岁桉心中怒火更旺。
她使劲扑腾,全然不顾形象。
几息后,身前人再走动,以为会将她放下,可失重感席卷全身。
他面无表情的脸映入她眸中。
“噗呲”一声,俞岁桉后背着地,引起雪花溅起,正是此时她瞥见他腰间佩戴令牌,李纪淮也佩戴过,是刻有娄字的令牌。
“你是外祖的贴身侍卫。”她支起身子,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仔细打量他一番,“小哑巴宋缙?”
上一世认识李纪淮时一同结识了宋缙。
他又聋又哑,不曾有人教过他手语。那时俞岁桉性子乖张,喜爱叫他诨号小哑巴,但心底对他还是有些许怜悯。
所以俞岁桉曾问过祖父关于宋缙的事。
当时的宋缙未被俞岁桉带走,本以为会在娄府呆一辈子。
可就在俞岁桉走后半年,宋缙被坪国郡主要走。
他整日跟随在那郡主身后,本本分分做事。可是有一日,郡主将他丢弃街巷,最终遭人活活打死。
一时间,俞岁桉对他产生怜悯。
如今再遇见他,却叫人又觉得可怜又觉着可恶。
俞岁桉视线上移却将将对上他眼,电光石火间有人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