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善解人意的去陪劝?”
凤无烬摇回头:“姑娘是外人,反倒好说话。族里那些丫头,见着她舌不打结都算好的。男子心却粗,女儿家的纤细心思,还得你们女儿家懂。我想来想去,只姑娘合适。”顿了顿,又道:“主上独进独出,身边本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此番打从涅槃后,虽从早到晚修的闭口禅,却还问了几句姑娘。”
听得说那火凤凰每日形单影只,想光景着实凄凉。我一颗心软了软,掂着去看玄洛。凤无烬也便跟着看向玄洛
玄洛坐在一张案后,手里盘两颗包浆的胡桃,从刚才到现在,未吭半声,一直眼望向殿外,殿外不过几根老竹,也不晓得有何看头。
这时方敛回目光,道:“你去吧。这里有婵娟在,少你不少。本君省着这若许年拘你拘得紧了些,恐叫你有些闷,往后随你便是。”
我一怔。
凤无烬见玄洛开口,料得此事已成大半,面露欣悦之色。于是起身告扰,道时辰已然不早,因自己另带了事来,须在今日内交办清楚,明日才好回西荒。并体贴与我一夜时间考虑,待明早来听我答复。
玄洛方才那席话占我满脑,在脑中回荡来回荡去,连凤无烬何时出的殿我都浑然不觉。
却听玄洛他道:“你素随性,毋宁多吃些睡些,却未必甘愿在修炼上狠下工夫。先前本君管你宽些,也是因为放心不下。”
听其意思,如今他既放开手,便是放心得下了。果真,他已然烦了我。想是因几日前我嚼的那几舌头,令他不快至今。
我心中情绪一阵紧似一阵,强忍着道:“先时是我僭越了。君上的私事,我不该言三语四。我说那些,也决非为占住浮星殿。那殿子虽很好,原不是我该住的地方,这点本分我不至忘的。唔,今日怕有些迟了,不然待帮完这趟忙回来,我立刻将殿子腾一腾,应该误不到君上大婚的。”
玄洛先愣了下,蹙额道:“本君并非这个意思。”
同他呆久了,我自练得些察言观色的本领,此番察他眼底动若微澜,情绪似不大对劲。一时却也弄不清哪句话中的哪个字又触及他的逆鳞,未免多说多错,忙的闭了嘴急急告走。
到第二日清早,玄洛被一道天旨召去天庭。久传玉帝甚为勤政,看来不只歌功颂德而已。
晨起时玄洛人已不在,自然未能当面辞别,便托了婵娟一个转达。
我随意搂了两身衣裙,和着那些尚待打磨的夜光石,简单打成一个包袱。待凤无烬一来,便跟着他走了。
婵娟抱着把鸡毛掸子到宫门口送了送我,场面有种别样的伤感。
前往八云雪山的路上,我拐着凤无烬转道走了趟魍魉之地。叫来梓桑询问一番,又嘱咐一番。闻说朱华服那药后,周体魔毒已散了些,接连再服几日,余毒应可除尽,人也便可醒转。
遂叮着梓桑及时与我递个消息。自然,这个消息须得递到八云雪山的凤凰洞府才行。
西荒之西。一望无垠的冰原上山峦躺卧,其山巍峨高耸,终年覆雪。山的北面乃是宛如斧劈的悬崖峭壁。
他们鸟族历来喜欢将洞府凿造在这种地方,凤无烬的这方凤凰洞也不例外。崖壁上裂开一道丈高的口子,即是洞府门户。
入得洞中,我由衷感叹:“大长老这洞子挖得真阔气。”
凤无烬内敛含笑:“雪洞本是家业,只因家父母常年远游,兄姐也已各自成家分府,小妹先年又跟了帝音上神住去蓝伽山,是才显得空阔了。”
话时,洞府深处奔出个男娃娃,边蹬蹬跑边稚声稚气喊舅父。见其上穿一件水蓝短袄,下着一条水蓝宽裤,因裤脚尽收在靴筒里,便像套着两只灯笼。
他双手正捧着团毛绒绒的不知什么,跑几步低头看一看,跑得十分小心翼翼。
凤无烬本就容颜高冷,加之这么的身份,兼且我与他交浅,是以在心目中给他烙了个可远观不可亲近的形象。
但见他瞧着那孩子,眉眼肆意绽放开来,露出慈爱笑容,却十分平易亲切。
俄而,那小脸嫩得剥壳水煮蛋似的娃娃奔至跟前,细见其额间一抹浅淡的银色印记。如今我已弄明白,此额间印确然是凤凰独有的凤印,银的是雪凤,金的是火凤。所以这粉雕玉琢的娃娃,诚是只小凤凰。
小凤凰眨巴眼,好奇地看住我。
凤无烬蹲身揽过他,问:“舅父这两日不在,有清可乖?”
小凤凰噘嘴道:“有清可乖了,昨日雪雀还夸赞有清呢。”
凤无烬颇显意外,又问:“哦?雪雀如何夸的?”
小凤凰歪头想了会儿,道:“雪雀说…嗯…说有清竟整日没给他找麻烦,属实不易。”
凤无烬无奈发了个笑,看小凤凰手里正发抖的雪白团子:“昨日未找麻烦,今日便耐不住上树掏鸟了?”
小凤凰委委屈屈:“才不是,有清是看它小小一只掉在地上,等了许久却不见它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