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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眼(2 / 3)

瘩。虽然她看不到,但是她一向有想象的能力,似是有无数沾有粘液的鲇鱼不断地触碰她的腿,现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刺痛感逼得她咬紧牙关,挪动步子想要躲开那些在她脚下乱爬的怪东西,可向后一撤,脚后跟就碰上了身后的怪东西,她才意识到她被团团包围住了,包围圈越缩越小,渐渐地她没有了落脚之地,在她快要站不稳的时候,幸而后背倚靠到什么没有让她摔倒,她脑子正想着该不会又遇到什么糟心的物事的时候,便感觉有一双手直接穿过她的腋下和膝盖后窝,双脚瞬间悬空,她身子靠进了一个怀抱里。

“小哥? ”她脑袋懵懵的,惊慌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意识到是张起灵打横抱起了她,有了倚靠的感觉让她颇是心安,两只小手攀上他的肩膀搂紧了他,缩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你还好吗?刚刚那是什么?”

“人彘。“张起灵脚下不停,遇到挡路的人彘就一脚踏上去,这些存放在罐子里的人彘,身子早已软成一滩烂泥,他踩上去,便凹陷出一个洞,整个身子也会跟着失去平衡,为了不影响速度,他尽力找准未被人彘覆盖的青石板,像蜻蜓点水一般,一路迅速地回到之前的那个中室。

他分神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一群人彘,虽然在被强行塞进罐子里折断了骨头,无法直立,但他们靠着湿滑的粘液在地上和在冰上滑行无异,速度很快。他拧眉沉思,如此疯狂,若是追着他们二人一路爬上了地面,岂不是要乱套。

蓦地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儿,他看向那些盛酒的陶罐,寻到了一线思绪,顾及到怀里惊惧的猫妖,他将她放到较远的位置,回身查看酒罐,确认里面没有异样,只是普通的白酒,就搬起几罐将其摔碎在通道的入口处,酒液淌了一地,石室里不多时就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而后,他站得远了些,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甩手向前一掷,红色的火舌霎时窜起几丈高,整个石室都受到了火的炙烤。而那些人彘接二连三地扑向火里,不过是助长了火势而已。

他的目的已达成,带着端儿回到了最初进入的祠堂,在墙上摸到机关,墙面回转,这里又成了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可以让他们坐下喘口气歇一会儿。

端儿的状态不怎么好,脚踝处的痛感直抵大脑,疼得她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她忍不住摸向自己的两只脚踝,不想,被张起灵止住,她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他帮她处理。

张起灵用刀将她沾湿的裤脚割掉,露出了她泛红起了小疙瘩的脚踝,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左手掌心,将自己的血涂了上去。处理完,等待着她一会儿好起来便可。他草草地包扎了下自己的手掌,看着精神恹恹的端儿,细密的羽睫下那双空洞的双眼,忽地想起了要还她眼睛的事。

“你的眼睛,还你。”他靠近了些,看向那张灰扑扑的很是狼狈的小脸,又不自在地别开了眼。

“嗯?”端儿闻言,伸手摸索着,抓住了他的胳膊,发觉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大得还能坐下一个人,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知道自己是唤不动身旁这位我行我素的大哥的,为了要回自己的眼睛,她很是自觉地靠过去,与他面对面。

她本是想着自己再像个流氓一样,强硬些,直接勾着他的脖子让他贴近,可是她现在看不见,她根本不敢乱动,生怕摸到什么地方惹到他。她的一双手尴尬地悬在半空,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她期望他能主动点儿,于是张口,与他说道:“小哥,能不能再靠近些?”

张起灵听进去了,踯躅了一下,倒也没再僵着不动,俯身过去,直接与她鼻尖相抵。之前眼底黑暗时,他只记得她那圆润的鼻头和紧张急促的呼吸,现在再看,近到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轻颤的眼睫,像上下翻飞的蝶翅,扰得他心乱。

端儿被他毫无预兆的靠近怔住了,顿时只觉夏风拂面,干燥且炽热,烧灼得连额头上的汗珠都化掉了。她双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似欲拒还迎,惹人心痒难耐。

端儿催动法术,一呼一吸之间便完成了,她睁开双眼,瞳孔里复现光明,但却是忘了自己与张起灵挨得极近,咫尺之间对望,似腐草遇见了流萤,点缀了灰败的荒园,因而新生。

她再也遮掩不住,霎时就红了脸颊,猛地缩回身子,低头检查起自己的双脚,以此掩饰自己心下的慌乱。

她方才知道他给她脚踝处涂抹了什么东西,让痛感缓解不少,原以为是什么止痛的药膏,这一看去,两只脚踝那里涂满了鲜血,且已经干涸,她此刻五味杂陈,不知这是什么邪门的法子,待转头向张起灵询问,又瞥见他扎着纱布的手,顿时不能冷静了。

“小哥,这是你的血吗?”她指着自己的脚踝,问道。

触感犹存,心悸犹存,张起灵轻阖着眼眸,心尖像猫爪子挠过的一样,还是只不自知的黑猫。闻言,他回了神,没有回答,见她那里的红疙瘩消得差不多了,遂站起身,说了句“上去”,便率先钻进盗洞爬了上去。

端儿便当他默认了,心下又是一阵愧疚,明明之前保证好不给他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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