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过分的客气和架子,循着话路,又讲了诸多自己年轻时夹喇嘛的伟绩,话里话外有迟暮之感,但看长相差不多五十岁左右,兴许是保养得好,看着年轻。
吃饱喝足后,赵老板交代三天后出发,届时让阿炳去接他们直接去机场,其他一概不需操心,他都会安排妥当。
出了小院,黑瞎子便和他们告别离开了。此时已过去了两个小时,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张起灵拉起兜帽遮阳,快步往回走,只走过了几户人家,耳畔就没有了端儿哒哒的脚步声。他回头去看,她停下身,正蹲在原地揉着脚腕。走过去,阴影笼罩着她,见她眼睫楚楚,很是可怜,唇角下垂,委屈地说:“小哥,我脚疼,走不动。”
“上来。”他蹲下身,想着背她回家。端儿不知是因晒还是羞涩,一抹红浮上脸颊。她扭捏着移到他旁边,脑袋凑近,对他说:“小哥,我今天穿的裙子,可能不方便。”
这倒是没考虑到,张起灵看了眼她露在外的小腿,一把拉着她站了起来,不等她注意,伸手搂着她打横抱起,抬腿向前走去。
他这次抱着,感觉她比之前重了一些,摸着她腰际的软肉,要抓一抓才能摸到骨头。她这几个月长了些肉,没那么骨感了,脸颊变得圆润,皮肤也红润白皙不少,变化不可谓不大。记得刚化成形时,他印象中她后背的肩胛骨突出,胳膊上也是皮包着骨头,下巴尖尖的,巴掌大的小脸上便显得眼睛浑圆晶亮,格外引人瞩目。
张起灵也没管端儿窝在他怀里有多不自在,自顾自地走着。没一会儿她也不再挣扎,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感受着衣服上灼人的温度,她忍不住对他嘟囔了一句,“小哥,黑衣服吸热,烫手。”
她又再得寸进尺了,张起灵向着树荫靠近,斑驳的光影打下来,褪去不少温度。似有所感,他低头便与她视线相交,寻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于是,她又开始得了便宜还卖乖,抬手探到了他额头,撇开了刘海,给他擦汗,柔软的指腹滑过他额角,撷去汗珠,莫名其妙得不自在又来到了他身上。
端儿真怕累着他,总不能真抱一路,脑袋枕在他肩膀上,一眼便瞄上了一家小店。端儿拍了拍他,说:“小哥,放我下来吧,歇一会儿。”
小店外种了棵树,树下安了座位,她拉着他走近,买了一个甜筒和一瓶汽水,而后坐下乘凉。端儿扫了一遍周遭,见没多少人便把鞋脱了,两只脚在空中晃荡,舒服了许多。
她吃着甜筒,手上不老实,拿着冰凉的汽水去贴他脸颊,不过被他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她莞尔,将汽水放到他手里,说:“拿这个降降温吧,都热出汗了,辛苦了,小哥。”
“老城区就好在这儿,安静,没有喧嚣。”她长舒一口气,轻声道:“是应该多出去走走来着,我和你。”
流水潺潺,行云片片,粼粼水光映在两岸,随着烈日的西斜,斑斓更甚。这条河道比初春的水位更高,容纳的更多,虽是水流缓缓,底部却是于无声中充盈,凉爽中透着盛夏的热情。恍惚间找到了内心深处的宁静,仿佛与世隔绝,欲要永久沉溺。
“走吧,回家。”端儿穿好鞋站起来,伸着胳膊等着张起灵抱。笑得一脸狡黠,无赖又无法无天,可他又不能不做,他怕她一撒娇就更要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