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扑扑的脸占满了他的视线,颊边一只小窝窝。 幺幺换上了那身鹅黄色的新裙子,像一片春意那样暖融融的美丽。她沐浴完,满身的甜香,发尾落了滴水。 啪嗒,打在神魔的手背上。 “哦,”他才慢慢站起身,“…哦。” 幺幺看着重焱挺拔修长的背影,银白色长发的发尾垂落在身后,身形窄韧,蓬勃有力量,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天真少年感——幺幺想,他穿新衣服肯定很好看! 幺幺拢着自己新衣服的袖子,热乎乎地把魂钉和小玫瑰拿了出来。 “重焱,我先去找一下大魔魔——” 重焱的身形一滞。 可幺幺兴冲冲、红扑扑的,没有发现。 “等会儿我们在冰台下边见哦!” … 寒渊中的风雪又浓重起来,好像幺幺初来那天。 幺幺抱着魂钉,沿着指示去找大魔魔。 随着指引,魂钉似乎嗡鸣了几声。 幺幺想起来,自从上次她回悟极宗的时候它撞过一次血禁,在那之后它就一直没有出现。哪怕奈天秘境中出现了它的眼睛,它也没有出来抢。 多温和的一只大狗勾啊。 幺幺不由想起它一生的遭遇,总觉得,如果是自己养的小魔魔经受了那些痛苦,她会心疼到无法呼吸的。 幺幺甚至根本难以想象,如果重焱遇到了那些事,她该怎么办。 所以幺幺很想把眼睛还给它。 可风雪呼啸,漫天都是冰雾,并没有那通天巨大的身体。 “你在不在呀?”她对着虚空中问了声。 怀里的魂钉又隐约嗡鸣。 神魔在少女身后远远沉默地跟着。 风雪中她鹅黄色的裙子都吹皱了,小小一团身影,明明很弱小,可是却又无限的勇气与善良。 在她刚出现时,重焱不知道她是送玫瑰的人,可以无所谓地告诉她自己是谁,甚至想过用真实身份来吓她。 可现在,重焱重重捏了捏掌心支棱出来的骨刺,刻在经年的疤痕。 少女无知无畏,可是她并没有见过他全部的真身。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丑陋,所以整整三万年没有展露过半点。他也不想让她…觉得可怜。 “还是不在啊…” 幺幺叹了口气。它是不是冬眠了呢? 少女只好离开。 她被风雪吹得迷了眼,没有看见,手中的幽蓝色魂钉闪过一丝红光。 远处的神魔也垂下眼,缓缓捏紧手中的骨刺。 他要,告诉她。 … 礼苍彦紧紧盯着魂钉的传影,在幺幺拿着魂钉去找它的时候心中接近狂喜,但很快又变成了强烈的失望。 “它……那东西没有出现!” 他的通天“机缘”,就在眼前,可是又错过了! “但是,它一定就在周围。” 火焰幽幽跳跃,依旧是那道不明的人声。 “不然,为什么她的四周,没有任何魔物存在。” 它没有化形,不代表他的人身不在。 礼苍彦一惊,然后眼中再次升起热意。随之而来的,是某种说不出的酸妒。 ——那个怪物在守护他的未婚妻。 一种未知的、远远比他强大的生物,作为雄性,在和他竞争。 “上古符咒,无行无迹。” “可以附着,亦可以转移。” 礼苍彦压下心头酸妒,点头应是,缓缓抬眼。 怪物应该自己明白。 它不配。 … 幺幺收起了魂钉,回到他们约定的地点,拿出了自己精心养成的玫瑰。 在洗澡澡的时候她还偷偷放在了一旁,现在玫瑰上也有水汽,看起来新鲜又妍丽,红彤彤的精致。 幺幺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花瓣,恍惚间又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每天对着手机打卡养小魔的日子。有时候抽了血,输了一天的液,头昏脑涨不清醒,幺幺却还是会惦记着,爬起来,打卡领到玫瑰送给他。 就像是一种陪伴。 而现在,这枝玫瑰比打卡领的要更有意义啦! 幺幺背着手,把花盆藏在身后,笑盈盈地站在月光照耀的冰台下。 背后那小花盆里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