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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正中间坐着的正是当今皇帝,凌越,也是今日的主婚人,他旁边坐着皇后李运熙。他二人旁边还站了一位主香公公和一位赞礼者。
赞礼者喊:“行庙见礼,奏乐!”
凌煜和言昀瑄走到了诣香案前跪了下来。
接过香,上香,二上香,三上香。
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然后朝着主婚人,再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最后,喜娘缓缓走到他们身边,手中拿着一把缠满红丝绸的剪刀。她轻轻地将剪刀靠近凌煜和言昀瑄的头发,剪下了一缕缕细细的发丝。这些发丝被喜娘巧妙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精致的发结,寓意着同心结发。
礼毕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等到进了洞房,凌煜在外招待客人,房内只有她一人等候。
她等待了漫长的时间,疲惫感袭来,仿佛进入了梦境。突然,她听到门被缓缓打开的声音,下一刻,她的红盖头被轻轻挑开,一束明亮的烛光照亮了她的面庞,让她被唤醒,定睛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
他身穿一身朱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精细地绣着雅致的祥云暗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衬的他贵气天成。
他的脸,不知从何形容,俊俏是自然的,但是却还有那么些邪魅,这样的邪魅倒给了他几分生人勿近之感。
否则真的无法让人将眼前这位和传闻中的凶狠残忍的刑部主掌相关联。
他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言昀瑄,眼神深邃而专注。他的目光在言昀瑄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神读懂她的内心。正当言昀瑄在思虑着要说什么时,他开口了:
“本王与你成亲并不需要履行任何夫妻职责。”
“嗯。”听到这句话,竟松了一口气。
“我只需要你协助我,完成我的计划。”
言昀瑄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发现他的瞳孔颜色与他人不太一样,他的略淡,理应说如此澄澈的眼睛应当藏不住任何心事,他的却反而看不清他,更感觉是一片清澈却深不可测的湖泊。
“好。”
“虽然需要你出手的地方不多,但你还是做好准备。路是你自己选择的,至于你想知道的事我会派人去查你不必担心。”凌煜说完就甩了甩衣袖离开了喜房,没有任何一句废话留下,只留下言昀瑄一人不知所措地坐在榻上。
那夜,凌煜是独自在书房度过的。
往后他也大多是在书房之中。与其说曹王府是他的府邸,倒不如说那小小的书房才是他的栖居之所。
言昀瑄作为新娘则独守空房,借着夜深时蜡烛的微光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往回的日子只会更艰难。
此后的多日他们都是以这样的方式过去的。与其说是成亲倒不如说是换了个清净地方继续寡淡的生活。
不怎么像是一对夫妇。
到像是两个陌生人勉为其难地生活在了一个屋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