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白船,陈述实情,“他烧船时,泪如雨。”
“我知道,洛斯加还残留着他的悲伤。”精灵敏锐的感知早就消除了芬国昐当时内心的苦恨,费艾诺的口是心非他深有领教。
灵魂状态的芬国昐亦身负一方空间,虽不似费艾诺这般恢弘广阔,但意念达亦有所化,他几步跨出已至水边,原本温暖平静的河流突然寒风四起,江水泱泱转眼成冰原。身裹厚袍形如白熊的芬国昐,历经沧海,霞光濯岸,走上了费艾诺的船。
他每向前一步,白船便破裂一分,最终在两人面前化为虚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傲然山野的雪堂。
“诺多经由冰峡的考验,刚毅更比先前,你我族众的勇武将使他们越过维拉的权限直达伊露维塔的殿堂,何必在此怀伤过往?”芬国昐岂无野心?他既挑起了诺多的至高王,怎能不想带领族人走向最终的乐土?!
费艾诺知他有意劝慰,所以冲破自己恶行幻化的虚象。看向芬国昐的深眸如碧海,神情复杂,“我们的罪孽深重,洗清之前难得极乐。”
还未待多说,就见希斯琳飞奔而来,只好顺手接住她,如同小时候一样举起旋转几圈。“长大又变重了,女孩子沉稳点吧。而且你来得好慢,希斯琳。”仿佛这些寻找都是给她出的一道考题,真的只是在点评学生解决问题的速度。
“还不是被你害得伤心欲绝,哭大了。”希斯琳先是抱怨,又不满于只被引领或训导,她唯恐落后似的讲着自己的发现,语调里都是初出茅庐小姑娘所特有的那种急于被认可,“避过纳牟,第一次来难免小心些,曼督斯是连接一亚和空虚之境的枢纽,这里是伊露维塔殿外的空间,被赋予了无限可能。”
“不错,我们超越阿尔达的边界到了它的外围空间。即将在一亚的世界之墙外创造一处极致净土,尽享光明安宁,也永远守护一亚阿尔达。”亦是回应芬国昐,费艾诺解释给两人听,“伊露维塔所能给予的,也仅仅是一片虚无又尚不联通的空间。”
一切创造皆靠自己,他历经生死完全释放了灵魂之火,独处时思考良多,研究着更为宏观的山川水流,对着弟弟和妹妹感慨万千,“维拉们以为唱出的乐章便无变奏,造出阿尔达后便智尽能索,成了只知褫夺不思长远的固守者。打破宝钻虽然可使圣树瞬时复生,却也阻断了这世界的自我完善之路,从而只会陷入一次又一次被损毁的循环往复。”
“所以你的宝钻并非只是会发光,它们能完善出怎样的世界?”芬国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虽然如今这种虚无之中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游乎四海之外的畅意也不错,但总要有更高的追求,至臻至美至性至情。
他很早就知道,费艾诺不屑神灵的宠眷或恩赐,更愿意自己求索成就神迹。双灯到双树,维拉们两次相同的失误表明了神灵积习难改抱残守缺的秉性,芬国昐追随兄长,义无反顾从始至终。费诺里安们不在意虚名行事随性,在族内人事中,芬国昐是重要的调和者。
全程围观精灵宝钻制作的希斯琳有发言权,她举着自己的项链抢答说,“它们发光是因圣树在其中生长,费艾诺当时取了好几束花叶繁茂的嫩枝。”至于怎么扦插培育令其自成世界,就只有费艾诺知道怎么回事了。
费艾诺托起希斯琳挂在颈间的项链,轻拂其上,注入体悟过死亡之后全新的灵魂力量,比过去更强大的他,终于足够激活一个沉睡的世界。
“它们乃本真,可以沟通世界本源,必要的时候甚至能背负整个世界。精灵宝钻将苏醒,我儿子费诺里安们会受誓言驱动知悉各自的命运,恶名加身也必响应,在适当的时机做出相应的推动。”
他让希斯琳握住项链,然后带着她的力量感受宝钻的世界。闭上眼睛,心神沉浸其中,仿佛落入一张硕大虚拟的网,他们凭着项链与宝钻的同源呼应一起感知到了远方。
“此刻,凯勒巩与库茹芬已将能撬动魔苟斯铁王冠的利剑送入命途。”费艾诺理解自己儿子那些行差踏错、堪称不义的所为,但过错终究是过错,不能完全推脱命运,日后都将由自己亲自惩罚教养。
“三颗宝钻可生万物,阿尔达众生的希望将被收集起来浇灌幼苗,银树会在无尽深海里成长,金树则于地心烈焰中茁壮。届时,阿尔达海陆空皆坚若磐石不惧侵蚀,魔苟斯再无从遁入,黑暗也只可陪衬成不了主调。新圣树会连通此处空间,一亚便可受庇于荣光。”
费艾诺每说一颗宝石,便进入其中的内部空,一为插在明澈灵泉中常开不败的几枝金银色花朵,二是种在无尽绿原上的泰尔佩瑞安嫩苗,三乃长在金色沙漠中的劳瑞林枝芽,它们之间各自独立又密切关联,相互补充并共享力量。
桀骜不羁,烈火烧起时伤人又损己,然所作所为就连伊露维塔也会以他为傲。芬国昐不明觉厉,虽景仰却也担忧其中的惨烈。他这优秀的兄长创造了曼威亦构想不出的杰作,用三颗无人知其真义的宝钻为引,挑动整个阿尔达生灵的命运,只为给一亚镀上纯粹之光的保护层。他迟疑着询问代价,“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