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神奇的魔力,使箭无虚发,且射出后总会回到主人手中。这只箭并非为绿林王国设计的,它适合开阔无遮挡的地方,被交予了吉瑞安。
与自大又不讲理的矮人相比,同样是一地之长的河谷城领主,就显得特别好沟通。他听懂了精灵王的言外之意,向希斯琳订购了这只特别的黑箭,又在城市高塔上架起足以发射这箭的巨大弩机,空中布防的意图不言而喻。
平静的生活无波无折,矮人始终嘲笑精灵和人类畏首畏尾的贸易收缩,为大量财富直接流向埃瑞博而扬扬得意。瑟罗尔变本加厉地开矿采石,熙熙攘攘利来利往,黄金堆满了山下王国的厅堂,声名远扬。
矮人的武器声誉可称第一,珠宝上就只能屈居第二,因为拉斯嘉兰的产品虽少,工艺却举世无双。不说价值连城的明丽贵宝,就是各种实用小饰品也能誉满市场,比如春天的避尘珠,夏日的清凉石,秋季的遮风环,寒冬的暖身戒。
每到季节交替,希斯琳便会制作应季的饰物。她在季末最忙碌,会要求早起的莱戈拉斯将自己也叫醒,起床便开工。莱戈拉斯从不叫醒她,只会亲醒她,眉眼到双唇一路往下,浅触到深吻循环往复,总有一个能唤她睁眼看美颜。
“Leggy, 我的清凉石都做完了,可以睡懒觉了。”希斯琳翻翻身搂住坐于床边的精灵小腰,趁机摸了摸光滑的小腹肌,刚出浴的莱戈拉斯只围了浴袍,还略带湿气与花香。看了眼窗外太阳初升的光亮,春末夏初宜安睡。
揉揉妻子的脸庞,莱戈拉斯起身穿衣,“你若想错过埃尔洛斯的告白计划,那就继续睡一觉。”沉寂了二十多年的暗恋终于要挑明了,这等好戏让希斯琳瞬间来了精神。安农卡诺是位辛达主义者,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位西尔凡精灵,埃尔洛斯或许已经说服了那位严苛的老将军。
“多瑞亚斯都亡了几千年,安农卡诺也该放下族群观念了。陶瑞尔感情迟钝又不是脑袋不好用,埃尔洛斯倘若不解决父亲问题就别想娶……”希斯琳念叨着话突然停住了,因为她和莱戈拉斯一样,都被悬浮在镜子边的气象水晶所吸引。
一团若隐若现的火苗出现在水晶里,“这是森林哪里着火了么?”希斯琳懵懵地问道。从来没有过的气象预兆,费艾诺的产品坏掉了吧。
“恐怕埃尔洛斯不能告白了。”莱戈拉斯惋惜好友计划失败,匆匆披上战袍,希斯琳见他如此突然想到这意味着什么。“火龙将至,我去通知军队集结,你保护好自己。”精灵吻了下还有点发呆的希斯琳,迅速离开。
水晶球里的火苗渐渐变小,飘忽不定,好像远去一样。火龙的目标明显不是绿林,那必定是孤山。希斯琳意识到山脚下河谷城的危机,城中居民将面临浩劫,她怜悯心起,即刻跑去了拉斯嘉兰。
登高而望,城中人群混乱奔逃四处躲闪,哭喊声不绝于耳。燥热的旋风吹来焦灼的气味,城外山间群松枝叶倾折燃着烈火。
河谷城的号角齐响,正召集着士兵前往城墙抵御。一头时隐时现的金红色巨龙在空中盘旋,随口喷火,城门塔楼一片火海。手拿武器的士兵虽无畏惧舍生卫城,然而人类的攻击和防御显得弱小无助,在飞兽面前似乎毫无意义。
站在城墙角楼最高处的吉瑞安尚在抵抗,他的黑箭能击中恶龙,将其撞得在空中微微翻动。只是坚硬的鳞甲不易穿透,黑箭弹出又折返主人手中。如此往复,好几箭都准确击在龙腹左胸处同一个位置。狡猾的巨龙渐渐学会了躲开这个角楼射程,伺机喷火企图烧掉这个可恶的人类领主。
希斯琳拿起弓箭,直接从房顶上跳跃着跑向吉瑞安所在的高台。她一路穿行,时不时向空中飘荡的云撒放附着魔纹的箭矢。准头虽不好,方位不差就有用,感谢河谷城建得高大的房屋,让箭勉强触及低空之云。
魔纹刺激下,原本稀疏的白云开始骤然聚拢,不一会儿就乌云密布降下瓢泼大雨。水与火相争,火势得控,城中浓雾渐起,朦胧不清。原本想掠夺河谷城的火龙斯毛格,没抢到宝贝还被浇了一身湿,审时度势好不留恋地转身而去,前往此行的最大目标——埃瑞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