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随后将盒子取出,打开之后,江少言赠那把匕首端端正正放在里面,另外还一封书信。 洛婉清打开信,借着月光,看见清丽潇洒的字迹。 “清清吾妹,见信晤。 你若得见此信,想必已顺利通过监察司考核,无缘相见恭喜,只能提前留酒水一坛,以相庆。 这一路应当极为坎坷,不知你今何,些许事我未曾言明,今却不得不说。 我之身份,为风雨阁左使,自幼承袭阁主教诲,将阁主视为恩人,阁主许诺为我报仇,数次刺杀谢恒未遂。为报阁主之恩,我做尽违心之事,平生悔恨无数,悔一人,我所做之事,万死难辞。 我本想后一次刺杀谢恒,非死不回,不曾想却在狱中遇你。 你手中匕首,正是当年我从我父腹间掏出之刃,我苦查多年,一直错认为谢氏族刃,今经你之言得知,此乃皇后王氏族刃。 我师父相思子,出身王氏死士,我曾见他断刃一把。 今前后想,当年杀害我父之人,应当后救我养我之人。 认贼师,恶多端,我难以相继,情何以堪? 故而,我决意离开,前尘尽去,重得新生。 此时你既想借我身份,我便顺水推舟,本想救下尔等家人后,便另寻离开,不曾想半路为阁主所察,周旋之下,只能将此事实相告。 阁主今并不知我已生反意,只当我欲离风雨阁,念及师徒情谊,答应安置洛氏亲眷,放我离开。 若你刺杀谢恒成功,自此风雨阁无关。 若你刺杀谢恒失败,亦不牵连家人。 若你不愿刺杀谢恒,你家属身边侍奉之人名为青绿,乃我一手培养,我已交代过,你可另寻机会,借监察司之力,救出洛家。 我许君三路,已尽全力。我非圣人,自盘算。你若憎怨,我亦相受。 感念相救之恩,今我应已前往北,山高水阔,缘见,匕首约奉上,望君珍重。 另外,我一弟,名张逸然,字玉安,乃昌顺十二年探花,若君得意,后朝堂之上,还请关照一二。 前路漫漫,万望以我为戒,还请柳惜娘,后大仇得报,亦得圆满一生。 罪人张九然,就此拜别。” 洛婉清看着这封半真半假的信,感觉什么卡在喉咙,卡得生疼。 红了眼眶,颤着手想要骂人,却不知从何骂起。 骗,时至今,还是骗。 什么重得新生?那时候的,分明就是去死,前尘尽往,尽断此生。 什么“半路为阁主所察,念及师徒情谊”…… 明明是被风雨阁发现,相思子要拿家人为人质,借着和相思子师徒之情,为讨了一条出路。 听相思子的刺杀谢恒,无论成败,家人都不会事。 不听,那也为安排了内应, 而就接受风雨阁的惩罚,断骨废脉,从只是失去内力的普通人,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到后,不曾让帮报仇,不曾说明原委,还说自去北,山高水阔,让珍重。 唯一的请求,只关照的家人,以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请柳惜娘,后大仇得报,亦得圆满一生。” 张九然这一生,全是绝望困苦,不憎怨上,不嫉妒人,还想在人生后,祈愿另一个走在老路上的姑娘,圆满一生。 罪人张九然…… 洛婉清看着纸页,落下眼泪。 这封信不能留,颤抖着将信放进装着匕首的盒子,抱着盒子和那一坛酒,踉跄着站起身,走进灯火通明的大殿,将信点燃。 火焰燃烧间,看见大殿外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似乎是个女子,衣衫褴褛,满身泥泞。 洛婉清一愣,随后急急赶去,那女子周身骨头都已经断了,软软瘫在地上,慌忙扒开女子遮掩着脸的头发,露出一张满是狰狞的脸。 洛婉清呆呆愣在原地,看着那张脸,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守寺院的和尚从大殿走出,他疑惑看着洛婉清:“姑娘识得这位?” 洛婉清说不出,抱着张九然,眼泪扑簌而落,不断点头。 和尚松了口,只道:“这位施主这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