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時雨拍了拍手上的灰。
一旁的隐及时递上一块手巾,她愉快地接过去擦手。
背景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要么脸上有拳印,要么头顶有包,皆是一副魂归西天来世不愿再相见的惨淡悲苦面相。
很难想象他们在短短的几分钟里,遭受了何种非常人的肉|体打压与精神刺激,如果白发女子能够做到言出法随,他们现在可能已经经历了几世轮回,分别是地狱道,畜生道,八足虫道,泥巴渣滓道,以及酒鬼滚滚滚道。
最后几个轮回道听都没听说过,但是不知为何,由白发女子讲出来就格外令人信服,仿佛自天地诞生之际就存在于人间一样,简直邪门。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高山天雪一般的女子,如何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戳人心肺管子的话的。
下巴红肿的男人艰难抬头,空城時雨注意到他愤恨不甘的眼神,转过身子,在男人捂着心脏吐血般的表情中无奈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毕竟怎么看都是你们欺负女孩子的错在先。”
她捂住双颊,作满面娇羞道:“我家的弟弟们也只是想保护我和麻里子罢了。”
空城時雨扭头,笑得阳光灿烂:“对吧!麻里子!”
麻里子:“啊,嗯.......”
麻里子小小的心里有大大的疑惑,不仅是因为女子非同寻常的身手,也有两位少年都称其为姐姐,目光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的缘故。
女孩子特有的敏感直觉告诉她,或许这对兄弟对白发女子的想法,和自己对其中哥哥的感情是一样的。
不,不对。
麻里子棕色的眸子里映入黑衣少年清秀的面庞,冷厉的神情不再,转而代之的是柔和放松,他与弟弟站在街道的另一边交谈着,目光却不时移向她身前的白发女子。
那里面含着的东西,要比她的情感深上太多太多。
麻里子松开了拧着衣摆的手。
教训完欺软怕硬的街霸团体,空城時雨心情良好地招招手,等在一旁的隐上前,将手中篮子上的遮布掀开,露出十几颗圆润皮红的果子。
空城時雨从中挑出几个饱满的,塞在麻里子怀里,笑着说:“我们家的果子很好吃的哦,麻里子也尝尝吧。”
“谢谢......”麻里子回过神来接住。
空城時雨对着隐问道:“东西都齐了吗?”
隐点头:“都在这里了。”
空城時雨放心了:“嗯,那就没问题了。”
确定没有落下的东西后,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抱歉,背我一个就很重了,还要麻烦你带这么多行李。”
隐疯狂摇头,拍拍自己胸口道:“完全没有的事!请安心交给我吧!!”
是美差啊!
她笃定。
“只是......”看着旁边的大包小包,隐迟疑道,“我们真的要带着这些直接去会议现场吗?”
“要不然,我拜托别的隐送去您的宅邸......?”
空城時雨摆摆手,打断了后面的话。
她眸子微沉,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就是要带去现场才对。”
...
不死川实弥今天心情很不好。
昨夜遇到的鬼异常缠人,鼻涕虫一般黏糊糊的身体溜来溜去恶心得不行,他好不容易才用刀风切断了那家伙的脖子,却被临死前自爆的鬼溅了一身的透明的黏液,令人作呕。
他本想立刻找家旅馆清洗一下自己,就听到了主公的传令。
鎹鸦在夜空中展翅盘旋,宣告新上任的鸣柱将在明日上午到达,请所有的柱在结束任务后前往本部,主公要开柱合会议。
不死川实弥所在的区域离本部很远,在路上的时间怎么也得有小半天,他来不及洗澡,当下出发,连夜赶往鬼杀队本部。
湿哒哒的液体在狂速奔行中被吹干,衣服变成硬邦邦的质感,皮肤也像是胶水干掉一样紧皱着很不舒服。头发变成一缕一缕的,散发着奇怪的异味。
“妈的。”
不死川实弥啐骂道:“老子就该刮死它,一刀切真是便宜那混蛋了。”
他冲身下人喊:“喂!跑快点啊!这种速度可是赶不上的!!”
隐已经背着人狂奔了一路,听到这儿,原本害怕风柱暴脾气的他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仗着被蒙住双眼的不死川实弥看不见,龇牙咧嘴一脸狰狞,心里是大写的不服。
他可是隐中速度最快的那一批了,而且还背着个分量不轻的大男人,能保持现在的速度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吗?!
想到今早出发去接鸣柱的同僚,隐心底的羡慕嫉妒恨简直要溢出来。
可恶啊!他也想去背又轻又软的女孩子啊!!
悲愤涌上心头,隐再一次加快速度暴足猛进,不甘心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