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里,看他们手忙脚乱的救火,目光和人群中的绿鸟对上时,時雨看见她默默比了个大拇指:
——厉害!
時雨莞尔,回了个手势:
——小意思~
麻将机是用不成了,就算再换一个也难保不会炸开,赤松美姬愤恨地将机器的产商列入了黑名单,命人换了一张普通牌桌。众人又闹哄哄换了地方,今天热闹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就是真炸了也要看到最后。
“刚才让诸位受惊了,新上市的东西果然还存在风险,下次敝店会将机子先进行测试再拿出来用的。”
赤松美姬安抚好众人,重新坐下来和時雨善逸对局。
而在她旁边的是之前的荷官,长得倒是很白,朴实无华的脸上平静无波,像是早已习惯了作陪,一看老板娘伸手便立刻掏出烟递上,还顺手用打火机点上,十分有眼力见。
开局前,一百三十六张麻将牌被全套摆在桌子上,正面朝上,以示没有缺漏,声称绝对公平。
经众人确认无误后,赤松美姬嘴里叼上烟,伸手将桌上的麻将牌打乱。
没了机器,全靠玩家自己上手洗,老板娘洗牌的动作非常老练,搭档的荷官也是老手。
相比之下,对面的二人一眼可见的青涩,不管是黑发男孩有些跟不上洗牌速度的手忙脚乱,还是白发女子不知自己该握哪张牌的迟疑,都透露出一种必败的先兆。
有少数的老客户是知道的,老板娘的得意技就是麻将,混迹赌厅多年几乎没听说过对方输牌,几人对视一眼,皆不看好接下来的牌局。
绿鸟目不转睛地盯着牌桌,耳边忽然传来细细碎语。
“这......怕是要败啊。”
“是啊,动作太僵了,一看就没怎么摸过牌。”
“偏偏对上的还是老板娘,这下悬了。”
“还悬呢,铁定输!”
听清的当下绿鸟便暗中翻了个白眼,但见他们说得那样笃定,也不由得担心起来,望向牌桌的目光满含焦急。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桌上现在正进行着出千和反出千的对决。
赤松美姬的长指甲每次扣住牌时都会轻轻剐蹭一下,将银粉留在上面,只有特定角度下才有微弱的反光。
她不断地去抓想要的牌,以此留下记号,洗牌的动作看似雨露均沾,实则只标出了高分牌型需要的牌。
好一个招“银秘暗号”。
時雨抓过一张被洗到她面前的牌,抬手的瞬间迅速瞥一眼牌面,不动声色地擦去标记后随手抛回牌堆,转而留意起下一张被动过手脚的。
老板娘标记的大多是字牌,她回忆起阿婆的牌型教学,推测对方可能是想凑字一色或者大、小四喜。
我偏不如你所愿。
又一次抬眼对视时,時雨趁着洗牌的动作,极快地比划了三个手势,善逸了然,和对应牌型相关的几张宁愿烂在自己手上也不出。
就在场内暗流涌动之际,柏青厅的场外闹出了点嘈杂动静。
....
随着一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停下,两旁的保安立刻围了上去,在看清从车内出来的人时,他们皆露出一副“得救了”的神情。
一名身着黑色羽织,下身灰袴的男人立足于红毯上,身高近一米七几,头发打理得很仔细,只是有一小撮不羁地弯翘起,迎着风骄傲地摇曳。
他从袖口中滑出一柄扇子,以扇抵唇的模样瞬间吸引了好几位路过的女性。
男人桃花眼灼灼,状似不经意地往大门口眺了一眼,朝最近的保安勾勾手指,压低了身子他问道:
“美姬......在店里么?”
“在,在!”保安连忙回道,“老板娘已经等候您多时了,之前还派人去酒店接您,刚才又派出去一波,也是去找您的!”
“不是我说清水先生,老板娘对您多上心啊,您怎么退房也不说一声呢,您......”
保安连篇的话突然卡顿,迟疑道:“......您,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没事吗?”
清水俊介一副吃了不干净东西的表情:“没事,我挺好的。”
他绕过保安就往大门走,行步潇洒,气势不凡,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透露出一种悲壮感,像是要去赴死般决绝。
保安摇摇头,清水大人是去见老板娘又不是见别人,自己真是在外面晒糊涂了才产生这么离谱的错觉。
他跑过去跟在男人身边,说自己现在就去通知老板娘,请先生稍等。
“诶别别别!”清水俊介立马摆手,“不用特意叫她,我自己慢慢过去就行,你退下吧。”
看保安还想再劝,他只好咳嗽两声,眨眼暗示道:“这是我们两个的......你懂吧?”
保安恍然大悟。
哦哦~情趣啊!
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