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她抿抿唇,而后张口道:“程寂,你过来。”
他抬起脸来,沉默地望着她。
她眼角染了一抹浅淡的红,神色中有罕见的颓色。
他缓步行至她面前,持书的手被她牵住,那卷书被夺去丢开。
她仰起头,目光涟涟似荡漾着春日的湖波。
细嫩指尖轻轻拆开颈后的系带,程寂淡漠的眼眸里写满惊诧骇然。
少年耳尖滚烫,下意识就要甩开她的牵扯,赵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从紧涩的喉腔里发出一声难耐的哽咽。
程寂闭上眼眸。
他虽刻意麻木着自己,但他并不是傻子。
张珏将要走入,她在这时候拉扯他在床畔,解衣散发,不过想叫那人误会。
纵然他并不明白,什么样的原由能使一个女子甘愿自毁名节。
门被从外推开的瞬间,一片柔软的唇轻轻落在赵嫣的唇上。
“郡主,张世子到了。”慌乱的,刻意拔高的嗓音,是月婵拦路失败的示警。张珏跨步而入,身上带了浓重的酒气,含笑轻车熟路地往里间而来,“表妹,听说你病了,为兄好生牵挂。”
他抓起外间帘幕,撩开的一瞬,通红的面容一下子变得铁青。
赵嫣被一个人男人抱在怀里,钗横鬓散衣不蔽体,最贴身的小衣随意扔在春凳上,身上挂着松松垮垮的寝袍,裙子被推上去,露出纤细美丽的小腿。
她不慌不忙地把身上的男人推开,拍拍对方的脸示意暂停。
张珏认得这个男人。
他有俊美的容颜和高挑的身姿,他是一名低贱的北奴,原该被活活砍杀在长陵关,因着他父亲永怀王的一丝善念才能苟活至今。
他尚未得到过的女人却对这样一个卑贱至极的男人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