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肯定中反复横跳。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迟了了又问。
周陌迟疑了一瞬，出于戒心只说了一半：“AI养老。”
“？”
迟了了一听愣了，眼珠子不动声色地转了几圈，怎么想怎么觉得这词听着不太靠谱。
她当然知道如今AI正火爆，可这个名词跟养老结合起来，偏偏给她一种曾经红极一时的“大数据算命”、“量子美容”、“负离子床垫”既视感。
她又看了眼楼下，和凌晨见到的样子比起来，眼下收拾干净，戴上一副黑边眼镜倒是人模人样了不少，看起来也是个老实正派的，怎么就……
“那个，”作为邻居，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你知道‘高科技养生骗局’吧？”
周陌纳闷地点点头：“知道。”
嗯？竟然这么坦然！
“那，你这AI养老……不是，类似的吧？”迟了了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问完又立刻嘻嘻哈哈找补，“你别多想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词听起来有点，那什么……如果你们是正儿八经的工作，我觉得你们可以改个名字！”
说完又重重点头以示诚恳：“嗯！”
周陌完全懵了，他不禁惊愕这一眨眼的功夫里眼前这人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而且如果没理解错，今天凌晨她刚把自己当成变态，现在是又把自己当骗子了？
想到这儿，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是‘AI养老机器人研发’，科研单位的正经项目。”他没好气道。
“啊？噢噢噢！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哈……原来，你是个科学家呀……”明白自己误会得离谱，她顿时尬笑起来，笑着笑着对上周陌平静的目光，又心虚地闭上嘴巴。
可她这一闭嘴，周陌又不忍心了，想了想，给她找了个台阶：
“你这样探头在外面，不怕楼上扔垃圾下来吗？”
果然，下一秒她骤然惊醒，“嗷”地一声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很好，世界清净了……
周陌松了口气，勾勾唇也回了屋里，“嘶——”他伸手按住脖颈：仰了这么久，脖子还真有点酸。
可两秒后他站在那个泡着竹蜻蜓的外卖盒前，再次陷入沉默。
唉！他一向懒得在这种已经无可挽回的事情上浪费情绪，想了想，拿起手机又重新点了一份，然后端着这一份去厨房倒掉。
几分钟后，他从厨房出来，手上拿着的是那个被他用洗洁精擦了好几遍依然油乎乎的塑料竹蜻蜓，目光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儿，一时没想到该如何处理它。
还给楼上？他暂时不太想跟她打交道，而且刚刚她问，自己也没说见到了，现在再送回去，算什么？
扔垃圾桶？到底是别人的东西，擅自处理似乎不太好……
正纠结着，敲门声突然响起。
“？”周陌诧异地看过去，他才刚叫的外卖，五分钟都还没过，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送到吧？
一边想着一边超门口走去，然而一开门他就后悔了：那个他刚刚摆脱的楼上邻居，此刻正捧着一盘子水果，龇牙眯眼一脸粲然地站在门外……
周陌来不及多想，立刻把手中的竹蜻蜓背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手上的果盘是透明玻璃材质鎏金边的，晶莹剔透，看起来很是精致。果盘里装着还带着水珠的阳光玫瑰、樱桃和蓝莓，绿的、红的、蓝的，色彩搭配得很是鲜艳，让人看着便食欲大开。
而她，顶着一头蓬松长发，与几分钟前见到的不同，此时脑袋上又多了个黑白熊猫毛绒发箍。整个人给周陌的视觉感受就是两个字，头重。
低头再看，一双嵌满了配饰的crocs白色洞洞鞋——好吧，脚也不轻。
在他打量的同时，迟了了已经开了口：“新邻居，这是给你准备的欢迎果盘！也为了今天早上打扰你睡觉向你郑重赔礼道歉！”
“……”
倒也不必如此郑重，周陌心想，大家最好就做个点头之交的邻居就行了。
然而人都已经热情地到了门口，他总不好把人家再赶回去，于是只好问：
“你要进来吗？”
“可以吗？”迟了了眼睛晶亮，好奇心呼之欲出。
“……可以是可以，但你确定要进一个才见过一面的陌生男人的屋子吗？”唉，周陌默叹，早上刚悄悄夸过她有安全防范意识，结果下午就搞这出。
迟了了被他一提醒也反应过来，迟疑了两秒，说：“那要不，你把门开着，给我搬个椅子出来，我就坐门口？你在屋里该干嘛干嘛，咱俩隔着门聊天！”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兴致勃勃地等他回答，周陌却呆住了：
失策了，他早该察觉到，面前这是个自来熟的……
两人对峙了几秒，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