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敏点点头。
“今天还没到十五，月亮不够圆。最多三天后，就是望了。”
窗外，夜空明朗，一片云也没有。她疑惑为什么端敏对月亮这么感兴趣。
“到了望，月亮会照亮每一个角落。那就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时机。”
“什么机会？”
“逃走。”
端敏诡秘地一笑。指指她的耳朵。
“用耳朵听，用眼去看。”
“用耳朵听，用眼去看。”她重复着。
耳朵……什么东西跟耳朵有关？声音……什么眼睛看到的东西可以让大家逃跑？
号角！烽火！
能让浮图关点起烽火的，吹起号角的是什么？只有蔑儿乞人的进攻！
“端敏……”她大惊失色。
端敏用手指做个闭嘴的信号。
“好奇害死猫。”他悄声说。
“你怎么知道蔑儿乞人会在那时候来？”她把声音压到最低，竭力压住怒火。
“这你就别多问了。到时候你带着女人，跟着我们走就是了。”
“关外全是沙漠，没有骆驼寸步难行。”
“往西跑。”
西方是蔑儿乞人的地盘。关内闹瘟疫，人心浮动，长城修葺了一半，又有地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偷袭时机。缺的，只是一个送地图的人。
“……你……什么时候把消息传出去的？”
“听说你们要被烧死的时候。”
怪不得他胸有成竹。带着大家来救人的时候，他已趁乱找人将长城地道图带给了蔑儿乞人。无论他能不能救下人，蔑儿乞人一定会来偷袭，到时候就算没救下人，等待浮图关的也是灭顶之灾。他没撒谎，抄着砖头来救人的时候，他就没准备活。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们是蔑儿乞人。”说到蔑儿乞的时候，她只做了口型。
端敏吃了一惊。他扫视周围，囚犯都在酣睡。
“那又怎样？至少不会烧死你们。中华民族几次大融合，没准你我身上还有人家的基因呢。过个几百年，又是一家。”
“这时候他们还不是一家呐！蔑儿乞人破了浮图关，下一步就是去关内抢掠，老百姓要遭殃的！”
“关我屁事。他们追杀我们，抓到女人就逼他们做*，得了瘟疫还要烧死你们。这样的老百姓，遭殃就遭殃！”
“可是……”
“少装圣母。”他狐狸般的双眼在月光下狠戾起来。小晚步步后退。
他猛地扼住了小晚的喉咙，把她抵在墙上。
“可惜……你本来可以活的。既然做圣母，那就做到底。免得走漏消息，害死我们。”
一阵窒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小晚无力地捶打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