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孩子读书,姐妹俩甚笃,外人更看出任何端倪。 今生收拾了陆姨娘,打发了秋绥,谢云秀计划屡屡挫败,到最后铤而走险,意图钻姜氏的空子接近,谢云初这辈子看穿谢云秀底细,自然可能中招,但真正让震惊的是,谢云秀竟然意图给下毒。 重生后数度思忖,既然陆姨娘母女盯上了王书淮,可能干等着死,早就怀疑前世是谢云秀母女通秋绥害,如今算是真相大白。 一时心里跟翻江倒海一般,清凌凌的泪从发红的眼眶滑出来,委屈地想哭,纤手由自主拽住他肩上的衣襟,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往下砸。 王书淮看着心痛极了,“瞧,我原想告诉你,怕你动气,偏生又瞒住你....” 谢云初哽咽着,“今日多谢你跟了,谢云秀的人呢,如何处置?” 王书淮寒声道,“自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灌了一肚毒粉,将人送去了城外水牢,慢慢琢磨死。” 谢云初闻言,濡湿的眼睫泪光闪闪,雪色冲破那阴霾般的泪雾划出一片亮芒,心口郁结那口气慢慢在消散,肺腑闷胀再,人也跟着精神了, “果真如此?” 那就十分解气。 想起前世性命葬送在这样一个人手里,谢云初银牙咬碎,临终前伪装被谢云秀掐死,以王书淮之能,哪里去查出底细,怔怔看着丈夫,复杂的神色如同暗波翻涌, “王书淮,你别让我失望。” 王书淮知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着拭去眼角的泪花,“我会让你失望。” 他越擦拭,眼泪便掉的越凶,一行行簌簌扑下,王书淮何时见如此动容,没有比亲人背叛更令人痛心的,防胜防。 “我打算把你身边的人全部排查一遍,可好?” 谢云初还有什么同意的,轻轻嗯了一声。 王书淮看着比去任何时候都要柔软的妻子,忽然开口, “初儿,去我总总盼着妻子温婉大方,盼着你兢兢业业替我操持后宅,如此我便可安心去朝堂施展拳脚,如今才意识到,我错的离谱,士大夫,先齐家,后治国,一屋扫何以扫天下,家宅宁,万恶之始,我若放任你管,即便我在外头博出一方天地,你得好,孩子安生,又有何用?” 王书淮顿了顿,“往后你便随心所欲活着,自自在在地日子,我绝让你有失。” 时时有秋风漫进来,从灯罩上方的细孔灌进去,灯火摇曳,有一瞬的明灭,他眼底的光芒始终退,就连那一抹柔,亦在触手可及之处。 谢云初怔怔看着眉目清俊的丈夫,心复杂地了,将他抱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