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的,不怪我?”
“怪过,后来也释怀了,怎能因为过去的事情而重新伤害身边的人呢?”
“可大哥待嫂子是真的好……”好到让人觉得他对任何其他人都不上心。
“呵,你和你嫂子比什么?”余枫归笑了,这能一样吗?
“嗯……现在想来,确实是自己不懂事,不自觉间逃避、疏远了你们……”
“人生短短数十年,有些事情能尽早明白,及时化解矛盾,是最好不过的。人生短矣……”
余枫归直起了身,走到桌旁倒下两杯茶水,又回到床边将一杯水递给了余岁逢。
“额……怎生得这般伤感?”余岁逢接过茶杯,察觉出了大哥眼底的忧愁。
“想必你是知道那魔界魂果的。我与缓儿终会离别的一天,但我希望是与她白头偕老。
我总是想时刻在她的身边,共同抵御一切灾殃。总是要搏一搏的呀,一切都会步入正轨吧……”
“魂果?你什么时候……”
“你记不记得你十二岁那年害了一场大病?只有魔都的雁枝果才能最快根治。
你不爱吃苦,普通药疗效本就长,我就在那片林子里到处试。好在那雁枝果确有奇效,第二天你就活蹦乱跳了。”
余岁逢想起来,雁枝果是甜的,而魂果甜一阵后又酸又涩。这两个果子长相也相差无几,都是枫叶状的叶片下生出鸽子蛋般大的红果。
这才反应过来,哥哥是将两种果子都试过了。而他那时醒来都不知那果子是药,也想不出是谁放在他床边的……
“哥……我……”余岁逢几度哽咽。
“你也不必觉得亏欠我些什么,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如果我对你有什么要求,那就是希望你平安。”
余岁逢点了点头,想来自己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总是在极度怀疑自我中,让更多的人操心。
“那嫂子知道魂果的事吗?”
“我与她认识那会儿,什么事没和她说过?”
余枫归话语间有藏不住的浓情蜜意,片刻后看着自家弟弟皱眉:今天好像是下手有点儿重了。
“哎哎哎,哥?”
余枫归茶杯一放,拿起药盒就是将他衣服一掀,抹起药来:“可别再有下次。”
“嗯呢……”
朦胧月光下,羌缓缓坐在房前石阶上,几只萤火虫在院中飞舞。
“缓儿?怎么坐在外面?”余枫归走近,这才初夏,没有那么热呢。
“枫归,你想要孩子吗?”
“怎么了?”余枫归坐到她身边:“你怀上了?”
“不是……”羌缓缓艰难开口,“我应该是怀不上了……”
“你很想要个孩子?”余枫归若有所思,“要不过继一个来?”
“我是问你介不介意。”
“噢……没孩子怎么了?余家这不还有余岁逢嘛!”
“余岁逢也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我看舒年和他倒是般配。”
余枫归搂过羌缓缓,点头赞同:“朝朝暮暮皆如愿,岁岁年年人依旧。年、岁,般配得很。”
“只是,不知道他们本人怎么想?”
余枫归没有回答,他知道,余岁逢无数次占星卜算,终于寻回了母亲。那他便会更加迫切想寻回妹妹……
只是自己和他不一样,父亲母亲都是圣光境长老,职责在身。那么家中,便只能由他来操持了。
“随他吧……这也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如今父母在玉烛峰,和其他长老维护结界,他们应该也抽不出空来管这些。”
灯火通明的宫殿中,小憩一会的菥玉睁开双眼。
“曲桐,你确定参宿那天手里的是摄坤剑?”
“是!在下不会认错!”曲桐亲眼目睹摄坤剑淬化,本想将它顺带拿下,却不想那时雪国士兵来的那样快。
菥玉点点头,她倒是不在意这把剑会被谁捡到,只要集齐两把剑就能以血召出冥渊。
本来担心这把剑会不会随雪国那个公主入葬,现在既然在己方阵营,那就无需再操心了。
“你派人带着星芒去趟圣光境;火族那边,可以动手了。”
“是!”
菥玉走出宫殿,晚风吹拂。
这些年,除了魔界,她想做的事还没失手过。
此时一处郊外小客栈里,黎冉和妘初正在享用她们的晚饭。
几团黑影靠近,悄无声息变作许多人。
曲桐从后一手捂住黎冉的口鼻,黎冉挣扎几下便昏了过去。
而曲桐右手上则是出现了很严重的灼伤。
妘初和客栈主人拔剑应对,可那些人却是撒出迷雾,随即遁入黑暗中离开。
妘初追上去没多久就失了方向,四周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