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果汁,言着嘬了一大口,刚想开口却被呛得只能捂住嘴巴咳嗽两声,盛舒将果汁搁在桌面,抬手给她递了张面纸,随后将手机反扣。
言着敏锐地察觉到盛舒瞥过手机屏幕后那轻微的变化,因为太过轻微,以至于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倏得想起刚刚过来时盛舒手机界面来电的提示,于是小小地打了个哈气,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不经意地询问:“有人找你吗?”
盛舒语气平常,抿了一口果茶,将手机往包里收:“没什么,骚扰电话罢了。”
没过几分钟,第三通电话打进来,盛舒连看也没看。很快来电蓦得断掉,几秒后接近新的一通。
言着的眼尾向下垂,整个人透出一股委屈的色彩,就这么直勾勾地紧盯盛舒。
“好吧,我承认,”盛舒无奈地叹气,“我刚刚确实骗了你,电话是来催我上钢琴课的。”
言着仿若石化:“钢琴课?你今天还有钢琴课?”
盛舒知晓她的意思,眉眼一落:“临时塞的,想着翘了也没事。”
“看我的眼神。”言着瘪瘪嘴,狠狠拧眉。
盛舒投降道:“我不该不告诉你,也不该骗你。”
言着双手撑住下巴,左右望了两眼,深沉开口:“上,只是痛苦几小时;不上,那可就是狂风骤雨了。”
盛舒:“……概括的非常精辟。”
言着转回视线,笑眯眯看她:“别担心我,我自己可以的,快去快去。”
盛舒心下了然,她知道她的性格,即便自己现在强留,她也不会开心,微不可察地叹口气起身:“你真的可以吗?”
言着伸手拉住盛舒搭在桌上的手,眉眼弯弯:“当然,我是谁。”
盛舒定定地看她,决定不再多说,视线朝言着身后的某处望去。
那里悄悄地探出了圆乎乎的玩偶熊脑袋,熊掌扒住拐角的墙壁,眼巴巴地往她们这边瞅。
盛舒很轻地勾了下嘴角,最后叮嘱她注意安全、早些回家。
言着送她到门口停下,摆摆手跟她道再见,目送她离开后沿着原来的道路返回休息区。
她觉得自己像被装在玻璃制成的容器里,她能清晰地感知周围的世界,却又偏偏不在其中,始终有一层隔膜将她与他们定义得分明。
她难免觉得符合情理的沮丧有可能也是一种负担,于是在人群之中,她安静得像个不知名的过客,如此安静地坐在花坛边,什么也不想。
有两个手上抓着气球的小朋友从她面前蹦跳着跑过,鲜艳的气球落在身后,上下颠簸着掠过她的视线。
言着环顾一圈,发现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位穿着熊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在派发各式各样的气球。
她觉得如果自己还是小孩子的话,手上抓着这么一大把,肯定会随着气球一起飞上天。
但很可惜,她即将要成为一个大人。
所以她只是坐在那里,眉梢带笑地看着团在一块的气球被分成小色块,一个又一个地减少,挨个挨个被笑意满盈的脸接收。
气球上下起落,高大的玩偶熊弯腰送掉手上的最后一个气球,她猜测排成长队的小朋友们大概在稚气地询问他:“腰上还绑着一个呢。”
蓝色的,装饰很华丽的,仅剩的,气球。
言着没听清他解释了什么,只见他手舞足蹈后小朋友们散开。
其实还剩最后几个的时候,她就已经突然丧失了围观的兴趣,但还是耐着心看到结尾。
言着看了眼时间,笑了笑准备起身离开。
她还没走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扭头去看。
身后的人猛地停住,看天看地再心虚地转头瞅瞅他背后。
言着稍微有些疑问:“怎么了吗?”
玩偶熊沉默半晌,发出了能被言着记半辈子的动物模仿声。
“喵喵?”
沉默。
他大概察觉到此时尴尬的气氛,但大脑的宕机使他再接再厉:“哞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