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谢完父亲之后便喜极而泪地跑回厢房,准备离开的衣物。
宽旷的祭堂内独独剩下一年事已高的老父亲,望着满堂列祖列宗牌位,幽幽叹气,一声无奈仿佛穿梭千年,千年前的韩家是否也到了如今这危难时刻?
韩知语一个人低着头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宋海意却听得头脑越来越沉重,看着蹲在火边不停说话的韩二突然抬起头,朝她的方向问了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小宋大人也真情实意喜欢过一个人吗?”
“大抵上……喜欢过……”
说完便因头晕,再次陷入沉睡,闭上眼睛之前,只看见韩二火急火燎向自己飞来。
仿佛做了一个长久的梦,梦里面她穿越到一个叫大安的朝代,她成为一农户家的小女儿,每日就跟着阿爹阿娘和哥哥上山捡柴,或者是跟在哥哥身后给家里面种植的黄花梨木树浇浇水,又或者是爬上树去掏鸟蛋。
唯一令人不开心的就是村里的土地主——恶霸天。
整日里就知道欺负村里百姓,她就偷偷跟几个伙伴一同去捉弄恶霸天的手下,有一次被哥哥发现后,还被哥哥罚了不许吃晚饭。
她时常在庆幸自己来到大安,大安的阿爹阿娘和哥哥给了她在另一个世界没有的温暖。
在那个经济发达的时代,她的父亲因为赌博将家底输光了,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跑了,为了活下去,只能跟在父亲身边混迹各个赌场,在那烟雾迷绕的赌场世界里,她不幸感染肺癌,就在她长大了,凭借自己能力考进设计院后,又因为加班渲图,猝死桌前,魂穿这个朝代。
而这里的阿爹阿娘和哥哥像一盏温暖的烛火照耀着她,将她冰封多年的心融化,让她打开自己心门,小心翼翼探出头来,去学会接纳真正的爱意。
而这一切,全没了。
命运之手不费吹灰之力便轻而易举捣毁了她所爱的一切,叫她如何不恨?
梦里永远挣脱不掉命运的捉弄,她不断跑、不断逃,始终跑不快,始终逃不掉。
尽头是无尽深渊,与其被命运一直捉弄,不如放手与之一搏。
她看了一眼无尽深渊,面容严肃,毅然决然跳了下去!
宋海意猛地睁开了双眼,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耳边便响起一温润声音:“可是做噩梦了?”
她扭头望去,只见大人踱步过来,轻轻将自己扶起来倚靠而坐,大脑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有眼睛睁得滴溜圆向四周望了望,原来已是回到自己帐篷中。
清咳俩声,有些不安望着大人:“大人……昨夜?”
“我们赶到之时,她韩家二小姐安然无恙站在火边,唯有你半死不活躺在地上!”李舒隐表情森冷,语气不悦,尤其在说道“安然无恙”四个字时,恨不得咬碎了她韩二小姐。
宋海意只得讪讪一笑,有些躲避地挪开了目光:“韩二……官家小姐,我等官员理应舍命相救。”
“宋海意,你的意思是官家子弟的性命要比寻常百姓昂贵?”他凉凉反击。
“我……不是这个意思。”眼看越解释越乱,只得低垂着头盯着自己被包扎的左手。李舒隐顺着她目光望去,语气更加冰冷地开口:“若是昨夜没有及时找到你们,错过最佳救治时间,你的左手早就废了!”
“大人……你不是找到我们了吗?”她放低姿态,好言慢说,知晓他心中定是气恼韩二乱跑,可昨夜之情形,若是不救韩二,她良心过意不去。看着大人没什么感情的脸,她再次温软开口:“大人,别生气了好不好?”
“宋海意!你知不知道昨夜我……”李舒隐见她难得这副乖巧温软模样,心中虽是欢喜,但一想到昨夜之惨象,他恨不得将韩二杀了!
待他带着韩知徐几人找到她与韩二时,那篝火逐渐有熄灭趋势,而宋海意浑身是血躺在一块大石旁边,脸色苍白得仿佛周身血液尽数被抽取,左手手臂被撕裂成一个不规则形状,头发半湿润遮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在古战场厮杀了三天三夜那般惨不忍睹。
“宋海意!”李舒隐失神大叫,又滚又爬地来到她面前,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惶惶不安,颤颤巍巍伸出食指放在她鼻子下方,想要探探她是否还活着。
直到那一缕极淡的气息带着几丝温热撒在他食指上,他才敢大口呼吸,失而复得地一笑,迅速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将她抱起来就往森林外面走:
“今夜所有人,将此事保密!如若泄露,格杀勿论!”
说完从韩二身边擦肩而过时,那发冷的眸子像只怨毒的老鹰死死盯着她,后者被盯着心里发毛,胆战心惊地低下了头。
众人就看见宋海意那小小的一坨躲在披风下面,藏在大人宽大结实的臂膀里,像只奄奄一息的病猫,脸色苍白得如今夜纯白月光。
“大人?”宋海意轻言出声:“昨夜如何?”
“总之,你以后记得先护好自己,在去护别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