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只有齐胡赐和江安凡两个人，他第一次徇私地对江安凡下了狠手。此时距离训练营开始已经过去了快半年，齐胡赐对江安凡的恨意却半分不减，江安凡被打得奄奄一息。
江安凡抬起青紫的眼看向对面的齐胡赐：“你不过就是个区区营长，踩着宋浩的肩膀上位，又有什么资格审问我？”
“想让我告诉你，找你的上级过来。”
齐胡赐立在审讯室门口，正想着该怎么继续撬开他的口，宋浩进来了。
“我和他说两句吧。”
在竞选营长的时候，宋浩主动投降，把营长的位置让给了齐胡赐。
“好。”
齐胡赐主动离开了审讯室。
过一段时间，宋浩走出来：“江安凡招了。”
“什么？”
齐胡赐眼睛一亮。
“他说在你听这个事情之前，先附赠给你一个消息，物理家曾经有人误撞了一辆车。”
“车里的人叫黎洪志和徐蝴。”
……
齐胡赐带着她穿过排排墓碑站到黎洪志和徐蝴的墓碑前，墓碑上落了些灰尘，黎鸢用齐胡赐带来的抹布仔细擦干净。
望着左下角刻的“女儿黎鸢”，她沉沉开口：“开车的是谁？”
“张真初。”
张真初，物理家特别行动处第二负责人。在带队抓捕物理家的逃犯时，误伤了正准备过马路的黎洪志和徐蝴。
黎鸢声音冰冷，“他在哪？”
“一个月前，他死了。”
本来，齐胡赐逃离组织是要去追杀这个人的，却没有想到他前脚被物理家的人发现，后脚张真初死的消息就传到他的耳朵里。
怎么可能在他们刚查到的时候人就死了，很显然事情又古怪。可那又怎么样，他们依然没有任何能力把断了线索续上。
组织明明都知道有无辜人因为他们而丧命，可他们竟然选择息事宁人，甚至还变本加厉地利用他们的女儿进行他们的实验。
这也是齐胡赐想要带黎鸢离开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齐胡赐转过头，望向黎鸢的眼神中充满着悲哀和无助。
“黎鸢姐，现在我们真的只有我们了。”
那天太阳落下的时间很晚，似乎是想证明它还陪在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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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不知道该说命运残忍还是仁慈。
就在黎鸢和齐胡赐逃走的那个月，物理家被人举报罔顾人命进行试验。因而，他们被迫禁止实验一年。
没有物理家会再找过来的担忧，黎鸢开启了去往E市的艰难旅程。两个人还都是身无分文小孩子，想要直接去E市十分困难。
幸好，他们在离开物理家的第二天就遇到一个好心的店家，让他们两个人可以一起帮忙做事。
黎鸢和齐胡赐也以姐弟相称，一起努力生活。
黎鸢担起做姐姐的责任，为了生活四处奔波，最后才勉强租赁一套小房子。
而对于齐胡赐，黎鸢却给他买了很多书在家里学习。
“小鸢，你就让你弟弟在家里自学哪可以啊。”老板娘不赞成地提点黎鸢，“你得让他去学校。”
齐胡赐读过书，只是因为去了物理家而没有学校再收留他。
这句话像是一颗种子，埋进了黎鸢的心里。
随着她慢慢长大，那个想让齐胡赐重新回到学校读书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可齐胡赐如往常一样担心黎鸢身边没人照顾，不愿意再回去。
在这几年的相处时间里，两人没少发生冲突。
但这次不同。
当齐胡赐听到黎鸢在房间里偷偷哭泣时，心里不同以往地升起一股欲望。他看着两个人局促的一室一厅，看着被自己当作床的小沙发。
齐胡赐在心里发誓，他要好好努力，让黎鸢可以过上好日子。
让她不用再为自己操心，不再为生计担心，开开心心地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天晚上，齐胡赐拿着自己仅有的行李，和黎鸢告别。
后来齐胡赐被一户人家收养了。
自此，黎鸢和齐胡赐开始保持了距离，后来就再也没见过齐胡赐。
冬去春来，时间匆匆流过。
转眼间，黎鸢成年了，而她也终于攒够了去往E市生活的钱。
站在E市的火车站超市里，黎鸢拿起电话拨打了当初林秦刚留给齐胡赐的电话号码。
纸条早已泛黄破损，上面的字迹早已识别不清。但黎鸢看了很多遍，心中早已熟记。
根据上面依稀残存的字样，她拨通电话。
“嘟……”
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有人接了。
“谁啊。”
对方的声音十分粗犷，不